白狼山,汉军大营。“素利首领,这几日在我大汉军营里面住的可习惯吗?”盖勋与乌桓打交道多年,因而刘协派其先前往乌桓部族,先稳定乌桓部族,亦是保护乌桓,以防有人趁火打劫。自己则与关羽等众人,尽皆先在白狼山先行扎营修整。“承蒙陛下厚待,这几日对我照顾有加,我在营中生活的十分惬意,素利在这里多谢陛下了。”“素利首领,既然你对在我汉营中的生活这么认同,那可有兴趣,与朕一道回洛阳,看看洛阳的繁华啊?”刘协的谈笑风声,可素利却顿时汗流浃背、惶恐不安。其试探性的问道:“陛下,素利是游牧出身,恐怕适应不了洛阳的繁华,还是继续待在草原吧?另外,素利还有族中老老小小数万人要去照顾,要是真和陛下一起走了,恐怕要被族人给骂惨了。”“素利首领不忘族人,足以可见,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很不错的首领。既然这样,看来素利首领的洛阳之行,只能往后拖了,不过不管你什么时候来,朕一定都会盛情款待,绝对让你不虚此行。”刘协的话,素利听了,开始在心中反问自己,难道是自己误会了?“陛下这样说,素利如何敢当?若真有朝一日,素利一身轻松,自当亲往洛阳,求见陛下。”“好,素利,朕便与你一言为定,朕会在洛阳等你,等你一身轻松的哪一天。朕素来听闻你们草原人,最看重的便是承诺,你可千万不要失信于朕。”“陛下说的正是,我们草原人,确实是最重视承诺,只要答应了别人,那边一定要做到,即使要克服多少困难都在所不惜。”“素利,你们草原人重视承诺,朕早有耳闻,但是你可知道,我中原人对承诺亦分外看重,更是曾有得千金不如得季布一诺的故事,不知你可有耳闻?”“回陛下,这素利不曾听说,不知这季布如今在何处,这般重诺之人,素利真想要与其见一面。”“素利,季布早已不在人世了,你想要见他,可能要等几十年后了。”刘协开玩笑似的说道,不过顷刻间,其面色严肃,语气生硬的问道:“蹋顿向朕托付其乌桓一族的时候,你亦在场,亦是亲耳听见了朕对蹋顿的承诺,朕答应他要保全乌桓一族。可这几日,你频繁接触乌桓一众降将,想要使他们为你所用,盖勋率军到乌桓时,更是发现有你的鲜卑骑兵正在蠢蠢*。素利,你这是想要成为第二个蹋顿吗?若是的话,朕不介意再来一次白狼山之战。”素利脸色苍白,连忙跪地解释道:“陛下,您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要和陛下作对的意思。我去见无话的降将,是因为这些天待在营中实在无事,想去替陛下说服他们,令他们以后为陛下效劳、为大汉出力。至于乌桓边境发现的鲜卑骑兵,我是担心他们四处逃窜,给陛下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派人驻守在其边境,以稳定乌桓的秩序,好方便陛下派人接掌乌桓。大汉兵锋之盛,素利已经深有体会了,就算再给我多少个胆子,我都不敢与陛下为敌。”素利哪里能想到,自己这些天的举动,刘协竟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不过不管刘协已经知道了多少,但是自己现在,全都必须推的一干二净,否则照自己现在的处境,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素利,这么说,是朕冤枉你了?”刘协下决心,这次定要好好敲打素利,好令他终其一生,都不敢与大汉为敌。“没有,是我没有提前告诉陛下,都是我的错,希望陛下恕罪,饶我这一次,我以后做任何事,肯定会先禀报陛下,待陛下允许了再去做。”“素利首领,如今大汉的内乱很快便会结束了,因而朕会有足够的时间,看着北境上的事情。说实话,这次虽然说你有自己的目的,但是毕竟算是帮了朕,因而朕可不希望有朝一日,朕再对北境用兵时,你不是朕的敌人。”“陛下,绝对不会,素利这一生,永远都不会与陛下作对、不敢与陛下作对。”素利害怕了,这话说的发自内心,在他的认知里,刘协太可怕了,是他遇到过最可怕的人。“素利首领,朕可就信了,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和睦相处、不再轻动刀兵。”素利立即连连答应,表示自己一定会和刘协和谐相处。刘协不管素利会不会信,反正他是没信,毕竟等内乱真要平定的哪一刻,大汉必然会迈出向外的步伐。刘协亲自离座,然后走至其面前,示意其起身说话。“朕先前答应过你,蹋顿的地盘归你,这个依然算数。但是乌桓一族的百姓,朕为兑现对蹋顿的承诺,只好命令他们尽数内迁了,方便朕照顾他们,你看如何?素利首领。”“陛下仁义,这可是对乌桓天大的恩典,素利以为,乌桓一族定会感念陛下的恩德,以后忠心于陛下。”素利现在明白了,自己能得到的不过是一片草地,至于人口、牛羊、粮食尽皆都与他没有关系。不过经过了方才刘协对素利的敲打,其哪里还敢有什么异议呢?自然是刘协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要说还给了自己草原,就是什么都不给自己,自己都不会说什么。“素利首领,还有朕答应为你提供你们部族过冬的粮食,朕初步是这样想的,你先仔细算算,总共需要多少过冬的粮食。朕会命幽州刺史沮授,全权办理这事,你只需告诉沮授,你们需要的粮食,待沮授禀报朕,朕再下令从各地筹集,分几次运给你们族人,这样处理,可还妥当?”“陛下送粮给我们,便是对我们一族有活命之恩,素利在这里,代我们族人感谢陛下的大恩大德。”见刘协继续愿意为他们提供粮食,素利立刻喜出望外,对刘协千言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