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归荑意识到这个问题,却没有起来。
反而把自已卷在了被子里,只露出几缕长发。
御河推门而入,站在门口静了一会儿,这才开口:“大小姐醒了,可要起了?”
他说着还退出了门外。
孟归荑能清除的感知到御河的动作,她缩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
“你又看不见,躲什么?”
孟归荑探出一个小脑袋,拱了拱身子,像是一只毛毛虫。
御河没说话。
他第一次觉得自已撒了谎。
其实,他好像看得见。
孟归荑见御河不说话,也不为难他。
让他进女子的屋,比杀了他还困难。
明明这是他的屋。
孟归荑从被子里爬起来。
长发散落在肩膀上。
她睡觉确实喜欢乱动,从前却不曾弄乱过头发。
这已经是第三次她头发散开了。
孟归荑坐在床边,看到了放在床头的发带,算是明了。
在师父的偏殿,在青霜森林的洞府,以及这里。
她的发带都是御河摘的吧。
真是个讲究的男人。
知不知道她如今已经不会束发了!
孟归荑握着发带,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
倔强的捞起自已的头发。
她就好像是第一次用手的婴儿,一点一点,揪着自已的头发,让它们听话。
稍微松开一点,那柔顺如瀑的长发就会逃脱她的掌控。
这种无力感让孟归荑感到颓败。
她愤恨的把手中的发带扔了出去。
可发带带着她的怨念,只是轻飘飘的飘落。
孟归荑轮回这么多次,早就忘了生气是什么感觉了。
如今这种真气逆顶让她眩晕的感觉,倒是第一次告诉她,她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
孟归荑看着落在地上的发带。
明明睡的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