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又缩回了床上。
原来,他不曾怪她。
如今细细想来,或许从第一次她在门口叫住他时。
他就知道自已是谁了。
只是他想渡她。
可她孟归荑,有那么好渡的吗?
如今的她,就像是被千万条锁链绑在黑暗中不得自行的恶犬,即便身上的血迹早就干涸脱落化作飞灰。
可她依旧是那条会要人命的恶犬。
她孟归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师姐和师兄们以身为桥,不是送她去彼岸繁华地的。
那是催化她变成恶犬的肥料。
恶犬还是恶犬,可她身上的锁链却不再是黑色锁链了。
她小心翼翼藏匿着背后的污秽,直面阳光。
恶犬也会收起自已的尖牙,露出和善的目光。
它自知罪孽深重,没人能救它。
而它愿意在这泥沼中自娱自乐。
——
凤祈看着原本像是镜面的心境瞬间撑起四根漆黑的柱子。
柱子上面有斑驳铭文,闪着惨淡的光芒。
少女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只听少女似乎是寻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祖宗,我想开了。”
“你想开什么了?”凤祈意外。
“我本恶犬,不必自伤,屠人是杀,屠魔也是杀,杀人无趣,不如灭魔。”孟归荑伸手摘了一朵凤祈身边的黑莲,扔进了旁边的黑色柱子里。
这黑莲瞬间就被黑色的柱子吞噬殆尽。
“看,我来者不拒。”孟归荑一笑。
那张精致的小脸,犹如地狱恶鬼。
“那你。。。。。”凤祈犹豫。
“嗯,我知道,我会收敛的,我是坏人,但我不是傻子。”孟归荑知道凤祈要说什么。
“那御河。。。”凤祈伸手揉了揉额头,又问道。
“我会放过他的,我说过,这一世,是真心实意想要放过他的。”孟归荑答。
凤祈看着孟归荑这样,也不再说什么。
只是他瞧着那御河。。。。
恐怕不好说。
孟归荑想通之后,从床上走了下来。
床前的两人还在打坐。
她越过了两人。
出门时,在院子里打了一道结界,这才举着伞离开。
过了一会儿,孟归荑在顾君朝的院子门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