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信吗?那或许是淮南王武政,亦或是庐江王武勋,乃至其子武断山?”见女帝不为所动,徐昊轩又随意抛出几名人选,却愈发坚定了女帝对他的疑心。
徐昊轩的话,实则是无稽之谈。
武隆基虽贵为淮南世子,但年少青涩,绝无可能策划如此惊天之举;更何况,如此卑鄙手段,武隆基断然不屑为之。
至于庐江王武勋,不过是一介庸才。
武勋与武隆基素无交集,何谈助其为恶?
因此,武政的嫌疑不攻自破。
至于武勋之子武断山,虽自幼与武隆基交好,且曾求取钟氏香水秘方,但在当前情势下,他实无理由冒险窃取配方。
崔浩面色铁青,终于意识到此行与陛下皆是空手而归。
徐昊轩,果然是个太极高手,周旋多时,仍未透露真相。
面对此景,女帝深知再问无益。徐昊轩若不愿言,便是利刃在喉,也难撬其口。
她轻叹一声:“徐卿,朕深感失望。”
徐昊轩心中一凛,连忙跪拜:“微臣知罪,请陛下降罪!”
女帝摆首:“非你之过,朕理解你的难处。”
起身负手,她缓步踱行,续言:“徐大人,如需朕助,但言无妨。”
徐昊轩重重点头:“下回必不会如此!”
女帝既去,聂星瀚心有余悸,钟阿离更是惊恐未定。女帝的突然到来与离开,让任何人都难以承受。
当钟阿离退下时,竟目睹女帝与徐昊轩之间微妙的冲突,恰发生在钟家商行前,那一刻,她几乎以为钟家将毁于一旦。
天威震怒,伏尸百万,谁人能不胆寒?
“钟阿离,你感动吗?我三言两语便保全了钟家商行。”
徐昊轩的笑容带有一丝玩味。
钟阿离毫无笑意:“我,不敢妄动。”
“呵,真是个胆小鬼。”
徐昊轩毫不留情地嘲讽后,安慰道:“放心,陛下不会因这事迁怒钟氏商行。”
钟阿离闻言稍宽心,毕竟,她对钟家商行极为看重。
“陛下只是觉得脸上无光罢了。”徐昊轩道,“此事若流传出去,陛下面子何存?”
钟阿离愣愣地问:“陛下不是已知晓?”
徐昊轩撇嘴:“陛下所知仅限于推测罢了。”
“哦。”
钟阿离点头道:“既然陛下不知,你却知情,为何要撒谎?”
“钟姑娘,勿胡言乱语,否则便是陷我于欺君之罪。”
此刻,徐昊轩的笑容显得尤为虚伪。
兄台,你分明对陛下撒了谎。
钟阿离心头涌上一丝无奈,却也只能默默承受——谁让她面对的是权倾朝野的大乾首辅徐昊轩呢,唯有暗自告诫自己,不可触其锋芒。
徐昊轩转头望向聂星瀚,眼中带笑:“你说是不是,聂星瀚?我这番出于好意的小谎言,可担不起欺君的大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