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胀,有些热。
“你醒啦!”月昭还是坐起来,借着微斜的天光打量他的面色,“我探你的灵力,怎么虚耗至此?不是说已经医治了?”
瑾珵缓了缓,压抑住莫名的燥|动,支起一根胳膊撑起身子,“师父莫担忧,我修炼功法很快的,您也知晓。”
“我自是知晓你天赋秉异。”月昭回道。
还未到晚上,此时月昭的眼睛完全暴露在外面,瑾珵默默注视了片刻,仍是执着的发问,“师父,你的眼怎么了?痛吗?”
月昭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调侃,“我的眼睛里有个妖兽,看多了容易入魔,别看了。”关于眼睛,她还是怪不自在的。
“是什么妖兽?”
月昭接着编,“额。。。会让人入魔的妖兽,所以你尽量不要看,看多了与你修炼不利。”月昭一边编造一边想,说不定他真的不能多看呢,梦里瑾珵的眼睛也红了。
“是怎么到师父眼睛里的?痛吗?伤身吗?可有别的异样?”瑾珵坚持不懈要一个答案。
他生平的阅历见识大都来自于琴室里的人那些言行举止,见得最多的就是望尘仙尊和月昭,有时也有其他修士。
化形之后他又经过师父师姑们教养,秘境历练。
还有赤微塔中浩如烟海的典籍,他多多少少翻看过。
虽然涉世未深,但脑子里也不是空空荡荡,他想多知道点关于师父眼睛的事,尽自已所能的帮师父解决困境,若是不能解决,稍减轻点苦楚也是好的。
故而他问的仔细。
月昭听着一连串的问话,心想是避不过这个执拗徒弟又要钻研他的眼,钻研不明白是什么他是不会罢休的,
“是玉笙山那个混沌在我眼中,没有不适,只是见天的引着人入魔,不要多思了,快修炼去。”把他推出树洞修炼,连带着自已也被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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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避开了玉笙山那一队人马,月昭和瑾珵一路从郊外回玉京途中,他们的骨链也在月昭的再三诱哄保证下被解开。
行至林茂处,忽听到一阵急促而凄厉的喊叫,他们对视一眼,迅速闪到声源附近隐蔽探看。
是一个紫衣青年,抱着腿躺在地上翻滚,腹和腿上血淋淋,衣服已经被撕烂,皮肉都翻出来,应是被林中的兽类伤了。
他们这一路上也会遇到野兽,但月昭能避则避,不去招惹,怕不小心就把它们打死了,徒增命案。
月昭现出身形,遮上面纱,瑾珵也跟上去,一问才知道,这人是在山上采药的,为了能采到一株名贵的药材,惊扰了附近的野兽,十万火急的关头,这人用驱赶的药粉扑到它脸上,它才跑了,不然定要把人撕个稀烂。
月昭拿出一颗丹药让瑾珵送过去,开口说道,“你既是采药人,应该懂得药理,我这里正好有帮助你伤口愈合的药,你且拿去,吃与不吃,决定在你。”
荒山野林,不知此人的家远不远,若是拖得久了,说不定会因流血过多衰竭而亡。
紫衣青年接过药丸,张口吞下。
月昭以为他最起码要嗅上一嗅,没想到他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萍水陌路,谢过姑娘和公子大恩,可否劳烦姑娘和公子,帮在下给家里人送个信,让人来接我,在下定当厚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