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妘把太极球擦干净后,又放进他的掌心里握着。
至少这样能保他不会被极寒和灼热折磨,至于道术——
这已经不是她能考虑的事情了。
想着景文一天没事就会跪在殿外祈求,甚至是自罚的意思。
她张了张嘴说道:“容大哥,你快醒来吧,醒来惩罚我,惩罚景文。”
还有这蛊虫。
她记得容大哥曾经说过,他咨询了冉蛮,这东西只能用容大哥的血,否则这蛊虫会死……
如果没有那么苛刻,割她的手,喝她的血不就好了吗?
看着容洵,她气得掉眼泪,怎么就还不醒来呢?
与容洵说着一些过往的小事,作为医者,她早该知道,多和他说话,或许是有些作用的。
萧陆声下朝回来。
一进正坤殿,容洵的寝殿,就看到妘儿坐在床沿边上,与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他的脚步忽然缓慢下来。
心间那种醋意还存在。
可他唇角是挂着笑意的,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他甚至想,如果容洵愿意醒过来,他——他,绝不会多管他与妘儿的兄妹情分。
他相信妘儿,也相信容洵。
忽然一阵清冽的香气。
苏妘扭头去看,果然看到了萧陆声,他一身龙袍还未来得及更换。
她红着眼尾,对萧陆声笑了笑。
萧陆声连忙上前,端了凳子坐在她身边,伸手握了握容洵握着太极球的手,“容大哥如何了?”他看着苏妘问。
苏妘道:“还是老样子,不过刚刚瑶儿来哭闹了一阵,他脉象似乎更好了些。”
“瑶儿来哭闹了?”萧陆声问。
“嗯,我只是一心想容大哥快点醒来,要景文,和宫里的人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可,容大哥昏迷至今,他最需要的,应该是咱们对他的关怀,我们应该多陪他说话,万一他能听见呢?”
萧陆声张了张嘴,“我知道了,那妘儿和瑶儿以后都多来跟大哥说说话。”
苏妘看着萧陆声,他如今喊人家容洵喊大哥,倒是喊得顺口。
好似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一般。
苏妘看他的眼神格外感动,又有种共鸣在心间流窜,“夫君,你知道你说这些话,会给我多大的信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