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琴的身子一僵。她隐约知道爹要和她说什么了,怕是爹和娘也能听到小妹的心声。只是……小妹好像有点活泼。七喜幸灾乐祸完,又拧起小眉头。打人不打脸。小孩子的脸面,就不是脸面吗?可气!这时,宋知琴和五福六福都围到了床边。六福急急地道:“七喜,我是六哥,你认得我吗?”“我是五哥。”五福也紧跟了一句。七喜盯着两人看了看。可能是为了方便区分他们两个,发型梳得不一样。五福的头发捆在一处,在后脑勺上扎了个圆包。六福却是头顶上有两个发角。两人眼睛圆圆,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可爱又讨喜。就是那脸上的巴掌印,实在碍眼……【五娃,六娃,虽然我也很想和你们表达一下欢喜之情,可你们脸上那巴掌印实在辣眼睛……】【还是让大姐给你们敷敷脸吧。】宋知琴的身子僵了一下。她垂着头,讷讷道:“爹,娘,是我没有照顾好弟弟。”杜宝钏将五福和六福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两个人身上都有灰,原本打过补丁的下摆,又扯了几道新口子出来。“谁打的……你二舅母?”宋知琴没有抬头,只是局促地“嗯”了一声。杜宝钏无声地叹了口气。家里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大哥继承了爹的衣钵,靠打猎为生。但冬季大雪封山,无法行猎。春季万物生发,深山里的野兽要出来觅食,也不能轻易进山。能到山里打猎的时间其实并不多,所以收入很不稳定。小弟在县城学手艺,还未成婚。而二哥自小被爹送去学木工,手艺渐长,家里的经济来源主要靠他。二嫂当初早就定下了婚事,是二哥醉酒后占了二嫂的便宜,二嫂不得已才嫁了过来。爹和大哥二哥都觉得是自家亏欠了二嫂,所以这些年一直百般忍让。娘和大嫂也不与二嫂计较,家里全凭二嫂做主。但这个二嫂实在是……杜宝钏深深吸了口气,不愿再想。“娘,这事根本就不怪五哥!”六福嚷嚷道:“都是毛蛋的错,他抢了五哥的钱还告状,二舅母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五哥一巴掌,我和她理论,也被打了。”六福嘟了嘟嘴,小脸上满是不忿。七喜也噘嘴。大人自以为是的时候,确实很讨厌。这对双胞胎好像才五岁,那个二舅母就能下这么重的手,这是个什么亲戚?毛蛋是二舅兄的小儿子,宋冬来也知道媳妇的为难。但这事还是要问清楚。“五福,六福说的钱是怎么回事?”六福又抢先开了口。“我和五哥在村口玩儿的时候,有个老伯伯摔倒了,五哥帮他去喊人,那老伯伯的儿子好像很有钱,他给了五哥一个荷包作谢礼。”“毛蛋看到了就来抢,我和五哥就与他打了起来。”六福气得直跺脚。五福小声道:“二舅母完全不听我们解释只听毛蛋的话,上来就给了我和六福一人一耳光……”他扁着嘴,垂头丧气。“但是……”五福吸了吸鼻子,很快又抬起头,从怀里掏出个荷包。宋知琴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