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不是存心让你为难的,臣妾没有。”德妃轻咬着下唇,哽咽道:“可是,妾身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啊。”
赫连川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叫控制不住,难不成有什么逼迫你这么做不成?”
德妃抹了抹泪:“皇上,您也说了,皇后和别人不一样,她和萧贵妃,和宫里其他女人都不一样,所以……所以臣妾才会,才会如此的。
皇上,臣妾在您身边这么多年了,除了臣妾,您身边也没有第二个人,即便后来皇上您登基了,后宫里有众多妃嫔,可她们对您来说,就是个摆设,放在那儿,根本不必理会。
但是……皇后她,她自进宫起,就和其他妃嫔不一样了,不是吗?
以前皇上您每日都到臣妾宫中,可自从皇后进宫后,臣妾有多久没见过皇上了呢?
臣妾也知道,自己不该奢求太多,但……有些事,并不是臣妾自己能控制得了的,若说让臣妾不去思念皇上,臣妾根本就做不到。”
赫连川沉默了,他真没料到德妃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出来,而且,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很清楚明白了。
她并没有否认自己故意去找皇后的麻烦,而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因为想要得到他的关注,因为她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
德妃低着头,继续说道:“臣妾知道皇上不喜欢后宫的女人争斗,可臣妾除了皇上您之外,还有什么呢?
皇上您说不知道臣妾为什么要处处针对皇后娘娘,可臣妾同样不明白,臣妾究竟是错在哪里了,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自从皇后进宫之后,皇上您就不再到听雨轩来了。
皇上,臣妾认识您这么多年,陪在您身边这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皇上您的心思吗,虽然您不说,可臣妾也能感觉得到的,臣妾只是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明明前不久,还好好的,可皇上您怎么突然就这么讨厌臣妾了呢?是臣妾做错了什么?就算是,也请皇上说个明白,这样臣妾就算是死,那也瞑目了。”
赫连川依旧没有做声。
他在思索着要如何回答。
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自己也在逃避这个问题。
就像德妃说的,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而且不仅仅是认识,他们之间曾有过很深的羁绊,那种羁绊,他以为会是一辈子的,怎料到最后竟成了一种折磨。
他几乎忍不住的就想要问德妃,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欺骗他。
既然她一直在欺骗,那又有什么资格问他要答案?
她还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他就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德妃,才会逃避着没有去见她,也不想去见她。
“你想让朕怎么说呢。”赫连川问道。
德妃轻叹了口气:“皇上,您心里怎么想的,便怎么说。如果皇上您希望臣妾当个安分守己的妃嫔,臣妾也会答应皇上的,若是皇上您……厌烦了臣妾,想让臣妾离宫,臣妾也毫无怨言。”
毫无怨言。
赫连川暗自冷笑。
德妃明里暗里的,都想拿着往昔的情谊来绑架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