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墨身后,梨宝长时间站在原地,目送他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
头顶上方,传来宋宴礼问她话的声音:“看什么呢?”
“看凌叔叔,”梨宝眼眶发红,心里有点伤感,“他说,他出差,要出好久好久,大概要五六个月。这也太久了,等下次再见到他,我都五岁半了。他再出一趟差,再回来,我都六岁了。”
宋宴礼鼻头一酸,是,梨宝说的是。
一直这么着,梨宝见凌子墨,这辈子都见不了几回。
就挺奇怪的,凌子墨既是梨宝的至亲,他怎不和梨宝相认?
莫非,他有难言之隐?
……
零点时分,梨宝躺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宋宴礼收到凌子墨发来的信息:#开门,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还没睡的宋宴礼,来到外间打开门。
凌子墨拉着行李箱,走进屋子,反手关上房门。
不等他开口,宋宴礼抢先问:“既然你已暴露出你是谁,那你不要藏着掖着。告诉我,你是怎么从宋瑾川变成凌子墨的?”
凌子墨坐下,实话实说:“几年前,我驾驶的车子,在盘山公路上行驶时冲下悬崖。我死了又没完全死,再一睁眼,我发现我附体到现在这具身体上。当时,这具身体也身受重伤,身体里原本的灵魂已出窍,那灵魂告诉了我一些事,然后,他消失了。我占据他的身体和身份,变成了他。”
他说的话,离奇的像是神话。
事实摆在眼前,宋宴礼不信也得信。
“还有个问题,”宋宴礼抬眸,直视凌子墨,“为什么不认我们?”
凌子墨黯然神伤:“我不能也不敢认,现在的我,不仅是盛寰集团的总裁。更是……”
说到关键处,他改口:“很多时候,我身处在一个险象环生,隐秘身份一暴露就死无全尸的特殊环境里。我公开与你们相认,我死了,你们也有被我牵连,被人五马分尸的危险性。”
他说得含糊其辞,宋宴礼大致听懂。
他描绘的环境,很像……
那他的身份,极有可能是牺牲率最高,危险程度最高的……
想到这,宋宴礼肃然起敬。
他别无二话,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保重!”
凌子墨说出一个号码,刻意强调,“有什么事,你往这个号码上发信息,记住,只能发信息,不能打电话。”
……
次日早晨,梨宝一觉醒来,看到电话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她瞳孔地震:“糟糕,睡过头了!”
洗完脸刷完牙,她来到卧室外的客厅。
宋宴礼已将行李箱收拾好,见梨宝出来,他对她伸出手:“走,去餐厅吃早餐,吃完之后,坐高铁回家。”
梨宝撅嘴,小手手叉腰,语气凶巴巴:“我定的闹钟怎么没响?说,是不是你给关了?都这个点了,凌叔叔肯定走了。你害得我没去送机,我跟你没完。”
她张口闭口都是凌叔叔,宋宴礼神色一凛。
他有必要告诫她,让她三缄其口,不提凌叔叔。
“闹钟是我关的,别说闹钟的事,你站好,我有更重要的话,要对你说。”宋宴礼蹲下,换上严肃神色,一字一顿的叮嘱,“梨宝,不要有事没事把凌叔叔挂在嘴边,更不能在外人面前提起他。”
宋宴礼神色之严肃,梨宝见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