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丞的脉象有些不稳,近来可是总有盗汗,味苦的症状?”我收回把脉的手。
右丞并不动容,只道:“天气炎热,有些上火罢了。”
真的只是天气炎热吗?
恐怕这右丞是因为周炎得势,毁盟在前,欲骑在他的头上在后,气的他几夜睡不着觉吧。
“上火还须清热败火,顾如是倒有一个消息保证右丞听了清热败火。”我瞥了一眼微有动容的韩奏,继续说,
“登高必摔的道理周炎不懂,这是顾如是查到的一些资料。”
韩奏这才微微抬眼,轻轻地瞥了一眼我放在檀木桌上的信封,道:“周家世代簪缨,祖上更是救驾有功,如今也是如日中天,你手上这些资料只怕不足以推倒整个周家。”
果然是千年的狐狸,心思缜密。
“可若是现下不动手,只怕待陛下生辰后,众臣便要上书立后一事了,届时周熙舞便是淑贵妃最大地劲敌。”
一提到立后,韩奏的脸色都变了几分,他道:“不错,如今周家如日中天,我韩家小辈却只有倾颜一个女儿,若说成为皇后的胜算,他周家的确压韩家一头。”
“不瞒丞相,陛下宠信我,曾在酒后说过一两句关于立后的事,”我一顿,在见到韩奏期待的目光后,继续说,
“陛下说,如今金陵之中,周家最大,他若是想要早日拿回主权,还需仰仗周家。”
“陛下当真那般说?”韩奏急了。
“是,”我淡淡道,“不瞒丞相,我早前在进金陵的路上救过一个女子,那女子容貌酷似淑贵妃,如今正在周子懿身边做妾。”
韩奏微微愕然,道:“是薛惊词?”
想来那夜周子懿英雄救美的话本已经传满了整个金陵。
“薛惊词竟然是你的人,”韩奏喃喃道,“可一个女子又能掀起多大风浪呢?”
“可薛惊词相貌酷似淑贵妃,觊觎陛下的女人,说大了便是藐视天威。”
韩倾颜从小被养在深闺,因此见过韩倾颜容貌的人并不多,那夜薛惊词初露面,我想除了我与周子懿再无第三个人知道周子懿究竟为什么会在薛惊词跌落时挺身而出。
而君与臣之间,最忌讳的便是藐视天威吧。
“陛下依仗周家,不过是因为周家手握重兵,若是另一个同样手握重兵的忠臣也在金陵,陛下还会如此优待周家父子么?”我补充道。
“西伯侯?”韩奏的脑子反应的很快。
但此时正应该是我装傻的时候,毕竟谁也不会希望手下的谋士比他还要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