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在管家到了之后也到了,现在跪在外面。”
薛玖说道,其实不仅是流苏,叶惜院子里的奴仆除了夏木,几乎都跪在了外面。
“哼,都是些欺上瞒下的玩意,都拉出去,男的杖三十,女的杖二十,给他们好好涨涨教训。”魏决黑着脸说道。
“是。”
王大夫终于到了,说叶惜主要是因为吃食不好才昏过去的,大过年的也不宜吃药,故让多吃些补品和容易克化的粥水养养就好了。
“到底怎么回事?”魏决脸色不善地问夏木。
“大人,姑娘这从您没来的第二个月开始,膳食就已经有所不良了。
一开始变成了吃凉透的残羹剩菜,再到后面夹着馊饭馊菜,最近几乎都是馊的,从里面挑不出好的来吃。
姑娘原本就吃得不多,最近还病着,人能熬得住么。”
夏木说着说着还抹起了眼泪。
魏决这才知道,那些奴才们居然连吃食方面都苛待叶惜。
他狠瞪夏木:“她不说,你就不懂去找人是吗?”
“我去找了,他们都说姑娘迟早会被赶出府,用不着吃好用好,浪费东西。”夏木被魏决一吼,大哭了起来。
“你这榆木脑袋,你就不会去找爷?”魏决恨铁不成钢。
“我……我不敢!呜呜”夏木害怕得哭了出来。
“你!”魏决气结。
站在一旁的薛玖知道此时自己不该觉得好笑,可是他差点没忍住。
虽然他可以理解大人的生气,可是这傻乎乎的丫头也让他觉得好笑啊。
其实,他可以理解大人对这个丫头的宽容,不仅是因为对方年纪小,还因为对方在伺候叶姑娘时的尽心。
“赶紧去熬点参汤过来,这段时日上好补品都给准备着,让惜娘尽快补回来。”
“是。”夏木一边抹泪吸鼻子一边应道。
“没跟你说,你赶紧去拿些保暖的衣物过来,等惜娘醒来了便换上,都穿着些什么东西。”
魏决不放心这丫头去了厨房,那叶惜醒了之后谁伺候,其他人他不放心。
站在远一些的奴婢听了之后知道话是对自己说的,赶紧下去准备。
参汤来了之后,魏决扶起叶惜,给她喂汤水,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用力过猛把她弄碎了。
这件事情上叶惜有没有后悔他不知道,可是他后悔了。
她就是死犟的脾性,之前就见识过了,他非不信,这次,她宁愿吃馊饭生冻疮都没愿意向他低头。
夏木是个傻的,可是她不傻,她要是肯花心思,教夏木如何做怎样不能度过如此的难关,非要自己受着。
这意思很明白,就是不屑于向他低头。
两个人都不低头就容易出事,她不心疼自个可他心疼她。
反正她人都在他身边了,他退让一步又何妨,她活得好,高兴的是他不是么。
何必到鱼死网破这一步,都怪自己想明白得太晚,让她白白受苦,还虚度了那么久的光阴。
喂完参汤,他让人灶头热着吃食,等着叶惜醒来之后可立马享用。
他让其他人都下去,他一个人坐在榻边静静地守着叶惜。
这个年初一不似去年那么热闹,可也让他很安心,因为守在叶惜身边,昨日的烦闷焦躁都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