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见儿子被救下,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很快,她疾步下了马车,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就往同样下了马的杨凡身上抽去,“杨凡,你何其恶毒,竟害我儿性命,我与你拼了。”
流放的生活改变了她的性子,也让她更加珍视家人性命,而杨凡却险些害死她的两个儿子。
她拼尽全力抽在杨凡身上。
疼的杨凡也顾不得她是女子,一把夺了她手中的棍子,反手就打在宁夫人身上。
与宁夫人同坐一辆马车的其他宁家女眷,与她离得最近,也忙上前帮忙,杨老大见不得儿子被一群女人打,原是想拉架,却被后面赶来的宁家男人压在身下揍了一顿。
胡氏虽被杨凡伤了心,见儿子被一群女人打,她下意识还是想上前帮忙,但触及谢酒眼底的萃芒,她顿住了脚步。
谢酒的眼神让她莫名觉得,只要她加入了那场群架,她就会被她丢下。
丈夫和儿子都厌弃了她,在他们准备回京的时候,他们谁都没有想过要带她,她甚至给杨凡下跪,都未换来他的一丝松动。
那是从她身体里生出来的孩子,她算计过许多人,也害过不少人,可她对长子是付出了一腔真心的。
但,在她遭遇那些磨难时,这个孩子给她的只有绝情。
她缓缓转身,一步一步往马车走。
这场架死不了人,顶多是受些伤,他们先对我不仁的,她这样安慰自己,又坐回了马车。
她不能被丢下,她再也不愿过穷苦日子。
这场架没有持续多久,顾逍留下的那些护卫将他们分开了。
除了鼻青脸肿外,杨家父子没有多重的伤,宁家除了宁夫人身上被杨凡打了一棍外,其余人无受伤,连剐蹭都不曾有,宁家再次完胜。
杨老大像只斗败的公鸡,杨凡则怒气冲冲朝谢酒发脾气,“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宁愿让人救下那偷马贼,却在我和父亲挨打时袖手旁观。”
谢酒淡淡看他,“若非我救下他们,此时你已是杀人犯,入京便是下狱,永宁侯府大公子出手打女人,侯府的名声你还要不要了?
我的人再不出手,宁家人谁挨的住?只怕我们没到京城,御史弹劾的折子就递了上去,我们也不必前往京城,兴许就直接被送回玉幽关了。”
“你危言耸听。”杨凡怒气依旧,只是声音小了些,谢酒说的后果让他有些后怕。
杨老大比他更害怕。
懊恼自己冲动了,还未回到京城,若爵位就这样又丢了,得而复失,那简直是要他的命。
他拉走了杨凡,安抚他,“忍一忍,来日方长。”
谢酒的话没错,但是他也看得出来,她并不想出手帮他们,这让他心里对谢酒生出一股浓浓的杀意。
因着打架耽误了些时间,杨凡又以受伤为由,一路吵着休息,一行人到驿站时,天色已经暗了。
大家草草吃了东西,各自回房休息。
谢酒和林舒刚洗漱好,敲门声响起。
是白日里带着人先行离开的顾逍。
“是他们来了吗?”谢酒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曹承望派了不少刺客来杀她,顾逍佯装带人离开,便是给他们出手的机会。
顾逍颔首,“莫弃和李盛也来了,后面还有楼祁,你们莫怕。”
两人没说上几句话,外面已经传来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