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芙叹气,“人已经入府,又是赐婚,这么做,未免对不起她。”
“孙丞相本就不打算帮我,孙若绾如今也是家族弃子,于我并无益处,若我成功,自然会给她安排去处,如今,父皇一直盯着我,企图让人取代我,武淮王的事,还是孙丞相质疑我,由此可见,孙若绾这事,反而让我处境更糟糕。”
成事了还好,若是不成,那就只能自然倒霉。
正是因为此事,他更被皇上忌惮,都在暗中架空自己,分散自己手上的权力。
等哪日自己真的成了空架子亲王,就只能被派往封地,苦守一生了。
沈玉芙闻言低下头,愧疚道,“是我给你招来麻烦了,当初我若是坚定些,不接受她成为侧妃,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沈玉芙觉得自己目光还是太短浅了,竟没帮上他,反而拖累他了。
“也并非如此,我总觉得我这个父皇行事总有些矛盾,做着打压我的事,但却从未让我削弱过半分权利。”
都说君心难测,沈玉芙也觉得是。
这么些年,瞧着是不疼爱这个儿子,但也从未真的责罚过,赏赐却也从未少过,也就是在朝堂上,偶尔斥责,似乎还真是没有对他真的打压过。
诸多皇子中,可堪大用的,却也无几个,二皇子资质平平,无半点功绩,性子唯唯诺诺,武淮王瞧着是得宠些,却也没什么出彩的成绩,这五皇子倒是个有心机的人,这些年也帮着皇上处理了不少事情,但真的也只是在京城里做出了些成绩而已。
若真的论起来,还真是定安王无论哪方面都比其他皇子出色些。
若是皇上其实看重定安王多些,也是人之常理吧。
“若是皇上存了心思要将你手上的权利分出去,你打算如何?”沈玉芙问。
“此事过后再议,长盛军的兵符我是不可能交出去的,只要兵符在我手上,谁都不能奈何我。”
看他这般自信,沈玉芙也安心许多。
一早,侧妃要来给正妃敬茶,但迟迟没有等来孙若绾过来,都日晒三竿了,竟然还没有过来。
“孙侧妃未免太嚣张了,第一日请安都敢迟到,太不将王妃放眼里了。”常欢皱眉道。
常欢是沈玉芙陪嫁丫鬟之一,性子比春芽沉稳些,到看着自家小姐被人这般挑衅,心中愤愤不平。
这茶也换了两盏了,孙若绾还没有来的意思。
沈玉芙便也不打算等下去了,吩咐道,“将东西都收了吧。”
春芽却着急了,忙道,“王妃,侧妃敬茶天经地义,您为正她为妾,这礼数就该走完。”
“人家不来,那就是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往后,你们也就按照借住的客人礼数招待便成。”沈玉芙淡淡道。
孙若绾那点胜负欲心思,沈玉芙岂会不知道,但她却觉得没意思,自己求着做妾,还在自己跟前摆谱儿,如今都这样了,做出这些腔调给谁看呢。
春芽一听,随后才反应过来王妃的意思。
既然人家不愿意走完礼数,那她便不算王府的主子,只能算个客人,再难听点,也就是没名没分的女子。
礼数没走完,自然是不能按照礼数三朝回门的。
既然人家不来,那往后就都别来了。
她还一堆事情处理呢。
约了几位夫人玩牌,算着时间,也得过去了。
都是较为年轻的官员家眷,这些圈子里的夫人,三个五个是一个小团体,沈玉芙刚成婚,虽然品阶最高,但也需要和人打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