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儿虽然安全回来了,但是三个绑匪和2万两赎金的下落还要继续追踪。
幸好袁清早就留了一手,让沈员外在所有五十两银票上都留了明矾。兑换银票的大通银铺在玉县仅有一家,匪徒在玉县兑换的可能性很小,袁清猜测匪徒多半是留着银票日后风声小了再去,或者是去外地的大通银铺兑换。之所以在五十两面额的银票上做记号,是考虑绑匪会觉得这种小面额银票不易引人瞩目,放松警惕。可是这一条线索虽然有用,但一时却未必用得上。
还有一条线索是那受伤的两个匪徒。当晚袁清给他们砍的两刀不算轻伤,势必要找到郎中医治,袁清让手下去玉县所有大小医馆和药铺去传个口令,但凡有人来医治刀伤或者抓药者,都要留心并且及时向衙门报告。
两个匪徒是外地口音,如今正想方设法逃离玉县,城门守卫近期会严格盘查出城的外地男子,尤其是看起来有伤在身的,两人作伴者最为可疑。
袁清认为还不能放弃沈府有内应的怀疑,便嘱咐沈泰来表面要装作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要留心府里所有人的举动。
沈泰来自从绑架事件之后就天天缠着袁清要学本领,醉香阁都不去了,由于衙役们每次见他都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干脆去求沈员外把给自己弄进衙门直接做捕快,沈员外看他愿意正正经经地做事学习,当然高高兴兴地就去找了陆青云,从此沈泰来名正言顺地当起了袁清的跟班,自己还找了个拳脚师傅精进武艺。
沈员外损失了2万两,沈家的财力元气大伤,但以沈员外的家底原本也不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一个多月前京城大客商余老板来玉县做买扑(招标),他需要十万匹上等精良布料,客商在各县都下了通知,有能力接单的布商都可以来投标。当时远近共有十来名布商前来抢投,最后余老板认为沈员外提供的样本品质最佳,把订单下在了沈员外这里。
沈员外大部分的资金已经用于采购上,余下一些是在生产中留作备用,群儿被绑后沈员外拿出了所有的资金,并且找了好友常爷又借了一万多两。
现在沈员外面临的困境是很快就要面临停产,停产就会造成无法按时交货给余老板,还要赔偿巨额损失,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沈家也就彻底败了。
沈员外这些天急的焦头烂额,吃不下睡不着。这边绑架群儿的凶手又还没着落,担心他们又会回头再次报复,索性把群儿关在家里学堂都不让他去了。
袁清听沈泰来说群儿自从回来后总做噩梦,又每天被关在家里不得外出,就让沈泰来把群儿带出来玩一下。一来有自己陪着不会有什么危险,二是群儿被匪徒关在地窖好几天心里肯定遭受了不少创伤,如果粗暴地关在家里不进行心理疏导,这辈子都会在心里留下阴影。第三个是出于私心,群儿毕竟和绑匪在一起待了几天,也许多少还能提供出一点信息。
袁清特意在休沐的日子组织了一场野餐,带上颖儿也一起参加,果然有个同龄人在,群儿很快就玩得不亦乐乎。
袁清和小彩在草地上铺了一块布,摆了一些吃的,颖儿和群儿两人在旁边放风筝。
阳光和微风都刚刚好,袁清很久很久没享受这样的时光了,上次和朋友们一起玩还是暑假来临前,同寝室的四个女生躺在公园里。
小彩开心地跟个孩子似的,做什么都开心的像要飞起。袁清不明白地问:“你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小彩脸上洋溢着笑:“清清,我还从来没有这样玩过,可以这样躺着看蓝天白云,身边有好吃的,而不是洗不完的脏衣服、干不完的活。今天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实在太美了。”
袁清也被她这样的满足感给感染了,朝着远远走过来地两个人努努嘴:“不止有好看的风景,还有人给你使唤呢。”
沈泰来和武阳抱着很多野果子从林子里走出来,果子上面还放着几朵花。
沈泰来双手举着花到袁清面前:“鲜花送给我的师父。”
袁清眼神指了指地上:“好徒儿,放下吧。”转向武阳,“你学着点。”
武阳无奈,也拿起一朵花递到袁清面前,袁清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猪啊!”她把头转向小彩。
武阳把花递给小彩,小彩接过花,脸上红扑扑。
颖儿和群儿两个跑回来,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尤其是颖儿口水挂到了嘴边:“哇,糖糕!鸡腿!我们家里从来没买过这些!”
群儿把好吃的都往颖儿面前推了:“你随便吃!”
袁清拍了拍沈泰来,小声说:“你爹现在挺难的,你最好先收收花钱如流水的习惯,也算是帮他了。”
沈泰来小声回答:“放心吧,这些都是厨房里拿的,没有乱花银子。我已经把以前买的那些古玩字画能卖的都卖了,虽然帮不上我爹什么忙,起码能补贴一些家里的开销了。”
袁清有些意外:“哟嚯,你小子还不算是无药可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