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不过仔细想想她这么问还有点自取其辱的意思,罢了罢了,尴尬都过去了,不提了不提了。
周乐平来猎场的时候是骑马,回去的时候就非得坐马车不可了。
马车里按照赵时谦的吩咐,用七八床棉被垫的软之又软,她被两个人抬着放进马车里,同坐的还有一路上要照顾她的祝观良。
林汕也自个儿坐了一辆马车,皇后心疼弟弟,把自己的贴身宫女派去照顾,林汕的马车就跟在她的后头,一路上她甚至还能听到林汕破口大骂宫女的声音,看来真的是要疯了。
回到家,周乐麒见着她被裹成这样,一个趔趄,险些没栽在地上。
周乐平动动手指,扯开嘴角安慰,“我没事,哥你别担心。”
周乐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也叫没事?怎么出去一趟又伤成这样?”
齐思拉住周乐麒解释,齐邈眼看着周乐平被送回房间,又看看祝观良,欲言又止。
周乐安也得到赵时谦允准回来探望,回来哭的一塌糊涂,嘴里还愤愤咒骂,“这回在我眼皮子底下,皇后别想着往你头上乱扣帽子,他们想诬陷你,我头一个不答应。”
“我没事,你看你们一个个担心的,床上躺几天就好了,是吧祝大夫?”
祝观良很给面子的点点头。
周乐平这一伤,七七八八来关心的人还真不少,不过她没法儿一个个的见,所以都由周乐麒代劳了。
林汕好的比她快,回京不过小半月就能下床走动了,不过是拄着拐杖。
他不相信自己下半辈子真的就这么废了,她还想保住自己御前侍卫的位置,所以每天拼命练习走路,结果没练几天,强势加重,只能再次乖乖躺回床上。
周乐平好在有副强壮的身体底子,二十来天过去,伤口渐渐愈合,已经能够自如走动。
她一直在等,等林靖接着上皇帝面前告状说她迫害林汕,但等来等去,等了一个月,他那边愣是没有一点消息。
总不可能是他想开了,觉得斗来斗去的没意思,所以就此收手了吧?这个可能微乎其微,若不是,就是在憋大招!
周乐平都多少年没有过脸红心跳的感觉了,早就过了少女怀春的年纪,没想到一二十了,今天居然因为这么个小小的意外心跳如雷,慢都慢不下来。
她嘴巴上痒痒的,感觉有什么要流下来了,伸舌一舔,哭了吧唧的,原来是刚刚洒脸上的那点药汁。
这一苦,她倒是清醒了,眼睛左看右看就是定不下来,“那……怎么办?”
周乐平虽然眼睛乱瞟,但始终没有看一眼身上的祝观良,不过即便从始至终也没看他一眼,她也能感觉到两道灼灼视线在自己脸上。
“脸红什么?”
忽有种被人捅破窗户纸的羞愧感,她凶着张脸辩驳,“老子那是疼的!你刚刚给老子真是好一下摔,你受这么重的伤试试!”
周乐平对自己多少有些认识不清,太不自量力,手抖如筛糠还非要自己喝药,祝观良哪儿还敢让她自己端碗,只能自己努力,手往外挪挪,看能不能把袖子弄出来。
“你能不能快点儿?一会儿进来人了,本将军的一世英名就……”
“将军!”
毁于一旦了!
得,怕什么来什么,只不过好死不死,这次进来的又是齐邈。
有了误会就要及时解开误会,周乐平反应过来立马开口留人,“等等!先别走!”
虽然来的很不巧,但正是时候啊,正好能够用来帮忙解决她当下的尴尬局面。
但齐邈十分自觉又迅速的转过身,临走前还恨体贴懂事的留下一句,“末将什么也没看到。”
看到就是看到,这时候没人让你懂眼色啊!再说了,你听不见本将军都已经开口留你了吗?你这是违抗军令啊臭小子!
齐邈头也不回的走了,账内瞬间鸦雀无声。
祝观良连着被误会了两次,似乎已经看开了,手接着往外挪,已经快被袖子行拽出来了,但最后一点掌心离开床沿,他身体一下失去支撑,整个人毫无预兆向下栽去。
周乐平眼前一黑,下意识侧过脸。
本以为这一下,两人撞在一起怎么也得鼻歪脸肿,但奇怪的是,预想中那种感觉并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