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平这一觉睡得无比舒服,舒服到一觉醒来神清气爽,遍体通透,步下生风,体态轻盈。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曲昙说她跟祝观良昨晚上都喝醉了,她躺在躺椅上,祝观良趴在桌上,最后还是长丰送祝观良回去的,据说到现在都还没醒。
周乐平心里的执念也总算是放下了,虽然自己也醉了,但她醒的早啊,祝观良这样的文弱身体到底还是不行。
今天得上朝,曲昙在屋里服侍她更衣,她心情舒畅哼着小曲儿,外头却突然传来一道煞风景的声音。
“将军,才刚听说的消息,皇后娘娘怀孕了。”
周乐平正拿着玉簪往头上别,闻言一顿,簪子差点儿从手心滑落下。
她定住心神,面无表情推开门出去,“什么时候的事?”
长丰道,“才听说,太医把过脉,一个多月了已经。”
皇后嫁给皇帝四年,四年间,这是怀上的第一胎。
皇后怀孕意义重大,若是位公主,那为什么好争的,可要是皇子,那妥妥的嫡长子,太子殿下。
后宫的女人们,这下该是都急红了眼吧。
她坐上马车进宫,一路上耳朵听见的,都是关于皇后有喜的事,小宫女们尤其爱议论,两三个凑一窝,嘀嘀咕咕。
“最近宫中最得宠的就是周贵人了,皇上这一月里已经去过周贵人宫中三回了,我还以为第一个有皇嗣的会是周贵人呢。”
另一个道,“皇后娘娘之前不是说身子一直不大好吗?如今突然有了身孕,该不会是。。。。。。”
“嘘!你想死啊敢这么说,反正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看的比什么都重,周贵人,她虽然是上将军的妹妹,可她刚进宫,哪里比得上皇后娘娘在宫中根深蒂固的站的稳,第一个怎么也轮不到她。”
最后一个应声附和,“是啊,听说周贵人身子也不好,前两天还闹风寒,我看啊,皇上宠幸她,也不过是看上将军的面子,这宫里谁不知道,皇上跟上将军曾经。。。。。。”
周乐平站在她们身后听了一耳朵,见她们越说越起劲,咳嗽两声,插个话音进去,“曾经怎么了?”
最后一个小宫女没反应过来,刚要开口继续,忽被身边人拉拉袖子,转头看见周乐平,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了,“将。。。。。。将军!”
“怕什么?”周乐平把她拉起来,“我也好奇的紧呢,曾经怎么了?快说与我听听!”
小宫女缩着肩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上将军饶命,奴婢。。。。。。奴婢自己掌嘴,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乱嚼舌根了,将军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你们在宫里时候也不短了,什么规矩应该比我清楚,宫里最容不下的就是嘴长的人。”周乐平帮她掸掸身上的土,笑的温柔又善良,“这话今儿让我听见了,就在我这儿断了,若是还有第五个人知道。。。。。。”
她忽然话锋一转,和气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三个宫女面面相觑,颤抖着,挨个儿报上大名。
“翠芝。”
“莲香。”
“绿芜。”
“将军我就是记性好,这件事要是在宫里传开了,我脾气上来了,可绷不住会杀人的。”
话说的这么温柔,大约起不到什么威慑效果,她便狠了狠声气儿又道,“将军我扭人脖子跟掰手腕儿一样轻松,到时候保管给你们个痛快。”
说着还顺带在其中一个的后脖颈子上摸了一把。
小宫女们抖如筛糠,点头如捣蒜,捡起扫帚,头也不回的跑了。
赵鄧从后面过来,看见三个宫女落荒而逃的背影,好奇道,“怎么了?她们跑什么?”
周乐平一摊手,“不知道,大约是怕我吧。”又问赵鄧,“殿下平日都不怎么来朝堂,今天怎么这么积极?”
赵鄧扫兴的摆摆手,“嗐,皇后娘娘怀了孕,上上下下闹得人尽皆知,我不来看看总说不过去,晌午还有顿饭呢。”
“娘娘怀孕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