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衒执眼眶猩红:“这火是你自己放的!”他说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是”安漾初如实的回答。
“想死?”司衒执问。
“我没有权力做任何事,但我总归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死。”安漾初告诉司衒执,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好像随便一阵风就能吹走一般
司衒执看到了她手里面的簪子,还有他身后的火场:“你先过来。”他已经很努力的想要维持镇定了。
“我过来之后还有机会吗?你是不是又想把我锁起来?又或者说你又要用你以为的惩罚方式来惩罚我这一次任性?就为了让我记住教训,为了让我恐惧,为了让我再也不敢犯错。”安漾初问司衒执。
“只要你过来,我可以不计较这一次的事情。”司衒执往前走了两步,安漾初迅速的拿起自己的簪子抵拢了她自己的喉咙。
“你每进一步便是想我离死更进一步,你走了每一步都是想要逼死我的最后一步。”安漾初的喉咙已经渗了血。
司衒执停下了脚步,眼里的红血丝越来越明显,安漾初这一次是真的威胁到了他,而安漾初也非常清楚的知道,当司衒执直接冲进火海的那一刻,她就算是赌赢了。
司衒执很努力的想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你到底想要什么?放下手里面的东西,过来。”
“陛下,你会在意我的生死吗?”她问。
“在意,所以你马上过来。”司衒执没有犹豫的承认了下来。
“你在意,那为什么还非要让我慢慢的走上这条路?”安漾初问,她就是想要告诉司衒执,她如今的选择,如今的下场,如今的死路都是他一步步的逼出来的。
“好,是我的问题,先下来。”司衒执已经不管安漾初到底说了什么,他现在唯一想要的只是把人劝下来。
安漾初眼泪落下:“我一点都不喜欢皇宫,也不喜欢承欢殿,这个名字我真的很讨厌。”她说。
“我可以送你出宫,你可以不留在皇宫里面。”司衒执没有犹豫,后面的火势越来越大,已经蔓延上了栏杆处。
“现在不想了,宫外没什么可以在让我向往的了。”安漾初说。
“怎么没有,安辞衍,你哥哥。还有你外祖父,祁家一家,你都不在乎了吗?”司衒执低声吼出这几个字,没有人能想象到他的心情,好像除了让她下来,他什么都可以答应。
而听见哥哥和外祖父的时候,安漾初的眸子有了一丝的波动。
“但是他们都不在了,是你杀的。你明明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赵家的陷害,可是你还是下旨了。”安漾初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祁家的事情与赵家有关?
“他们没死,我也没有杀他们,暗中我让人将人替换了下来。你下来,下来之后我带你去见他们,听话,下来,好吗?”司衒执逐渐放软了语气。
可惜……
“我应该相信吗?”安漾初笑了起来,可这个笑怎么看怎么讽刺。做一个简单的比喻,一个经常偷盗而且每一次都会用各种残忍的手段去灭口的人突然告诉你。
说我这一次没有偷过你的东西,我只是把你的东西放到了另一个地方,我可以带你去取回来,但前提是你跟我一起去。
这……可以相信吗?
司衒执早就已经没了信誉,安漾初又怎么可能信他的话?而且那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至亲在自己面前被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