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惹陛下生气了,是嫔妾不好。”安漾初不知道应该干嘛,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其实在她潜意识里面是觉得自己这样做,不过她也是觉得司衒执不会真的要罚她……
司衒执沉默了,安漾初琢磨不透。但是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听见司衒执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接着他就又走了过来。
“先起来吧。”他伸出手。
这一次安漾初没有犟,顺着司衒执的手就站了起来,只是不敢抬头。毕竟刚刚那样做,她承认自己利用了一点儿司衒执这几日对自己的纵容。
“不愿意我走?”他问。
“嗯”安漾初没有否认。
“那刚刚是害怕我生气多一点还是不想我走多一点?”司衒执又问。
安漾初乍一听这个问题还有些疑惑,这难道不是一样的吗?她害怕司衒执离开就是因为怕他是生气了……
不对……好像又不是这样……
“嗯?怎么又不说话了?”司衒执问。
“怕陛下生气。”反正他问都问了,安漾初最后还是选了这么一个答案。
“那怕我生气,是怕我以后不来了还是怕我罚你?”司衒执好像又把这个问题给找回来了。
但是如果细想一下的话……“怕陛下不来了。”安漾初如实回答。
司衒执嘴角微扬,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那既然害怕我生气,害怕我不来,又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不合礼教,不合身份。”安漾初说了一句。
“在这里没有那么多的礼数和身份,只有你想不想说。所以现在愿意告诉我了吗?”司衒执又问。
“……陛下会一直这样吗?”安漾初突然问了一句。
“一直怎样?”司衒执明知故问。
“一直这样不会真的生气,不会和以前一样讨厌嫔妾。”安漾初说。
“我不会讨厌你,也不会和以前一样对你,但是我不能保证我不会生气。”司衒执将人抱进怀里,他终究还是对她心软了,不舍的晾着她。
安漾初被她圈进怀里:“那……那要是嫔妾做了很过分的事情,犯了大错,陛下会怎么做?”
司衒执心知,她该是在试探安辞衍的事情了,只有这一点才是她最害怕的事情才对。
“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顾及着你的情绪,初初可以好生同我说。若是真的犯下大错……只要不是出自初初的本意,只有一切有正经由头,没有酿成大祸,那都不算是不可饶恕的错处,重要的是初初要学会主动的和我说。”司衒执告诉安漾初。
安漾初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从司衒执的怀里面探出了脑袋:“那……”她很想说,但是才刚刚吐出一个字,心里又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了,该说吗?
司衒执也在试探,试探着看她能不能把安辞衍的事情告诉自己。
“那什么?”司衒执问。
“那……那要是嫔妾真的犯了大错,陛下会因为嫔妾牵连别人吗?”安漾初问他。
“初初指的别人是什么人?若是初初是因为她们的疏忽做错了事情那我或许不会轻易放过。但若是初初在乎……也并非完全不可饶恕。”司衒执不会轻易下承诺,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要依照当下的情况去看待,所以他不会完全答应和告诉安漾初自己不会牵连无辜。
安漾初听了他的回答,心里的情绪变得复杂,到了嘴边的话总是说不出来。她还是不敢赌,不敢去赌司衒执的仁慈,也不敢去赌他对自己说的这些话。毕竟那是整个祁家还有哥哥,甚至是其他的无辜之人。
“心里藏着事情会很累,初初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在现在告诉我,既然是我要求的,那我就不会生气。”司衒执又开始暗示了。
但是安漾初或许还是没有听懂,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司衒执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一切,所以根本就想不到这一点。
在她的心里只会觉得没有哪一个君王会允许别人去欺骗自己,更不会认为有哪一个君王会将这种欺君之罪轻轻放下。所以这让她怎么说?
“没有其他想说的了吗?”司衒执依旧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看她沉默,司衒执也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看来还是没有到时机,她还是不敢直接告诉自己。
但是很快他就整理好了情绪,随后取下腰间的一块玉牌:“这个拿着。”
安漾初看着手里面的玉牌被吓了一跳:“陛下……”她只觉得非常烫手。
“要是害怕就把这个收下,不管后面你做了什么,靠着这个东西我都答应了一个要求,好吗?”终究还是司衒执妥协了。
她不就是害怕,也没有安全感吗?她既然有顾虑,不放心,那自己就把这个保障给到她的手里,让她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