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酸瞬间漫过了扁桃体,
唐念一阵反胃,将人拉开,险些要吐出来。
然而还没来得及动作,面前失神的面容忽然扭曲,翻白的眼球中爆出鲜血。
整颗头颅轰然破碎在眼前。
距离太近,唐念甚至能听到骨骼包裹在血肉里,被捏碎时发出的粘稠破裂声。
温凉的血液溅在眼皮上,强烈的震撼让她一时间失去反应,甚至忘记眨眼。
横伸过来一条修长的腿,一脚踹开了那具失去头颅的身体。
巨响传遍了整个房间,男仆的身体撞在桌子上发出巨大声响。
花瓶顷刻破碎成无数片,里面装裹的水银物质也随之飞溅开来,被凭空出现的黑色触手拦下。
它如同流动的影子,凭空出现在地面上,朝着破碎的花瓶和水银流淌过去,富有生命一般将每一片碎花瓶和水银一一接着,缓缓地包裹起来。
少年面无表情,精致的眉眼笼罩在浓郁的阴霾下,如同优雅的贵族一般,抽出丝巾将手指上粘稠的血液组织擦干净。
然后慢条斯理的伸手,将唐念从床上拉了起来。
“好脏的。”
他眼中有着碾碎一切的疯狂,却勾起唇角,声音温软,“我帮您擦干净。”
丝巾擦过眼皮,好像能碰到她的眼珠。
好脆弱。
塞缪尔两只眼睛是几乎阴沉成黑色的暗紫,看上去没有理智可言。
偏偏动作温柔又缓慢,有种即将发疯的诡异感。
他视线下移,一言不发,专心致志地帮她擦掉唇角别人的血。
“都染上了,偷吃都不会。”
一下一下,慢慢将她的唇搓得红肿。
真娇气啊。
他猜测,唐念就是用这样漂亮娇嫩的嘴唇,贴在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仆脖子上,吸了别人的血。
事实上卡莉夫人的确也是这样做的。
只不过,卡莉偷吃,跟她唐念有什么关系?
刚刚完全被支配了身体,醒过来感觉自己在咬着别人的脖子就觉得恶心,于是差点吐出来。
可是这该怎么解释?游戏规则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能被任务目标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
“塞缪尔……”唐念刚出声,就被他打断。
“嘘。”冰冷的手指压住她的唇,少年笑得温柔极了,“先不要说话,我还没有擦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