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笑了笑,看着那金丝龙袍,颤声道:“如此一来,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
京营,五军营。
一个家丁急匆匆跑进营帐,连滚带爬跪在地上,急道:“老爷!老爷!出事了!家中出事了!”
账内十余人正喝着酒,看到此人,其中一人站起身来,瞪眼道:“阿福,你怎么来了!家中出什么事了!”
家丁急道:“宁侯爷的府兵把咱们家抄了啊!说是抵债三千两,剩下的一千两让老爷拿钱去赎人。”
此话一出,账内都是一片寂静。
身穿盔甲的中年人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没法过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周围的人都问了起来,也是面色焦急。
“老廖,到底怎么回事嘛,你怎么欠了宁侯爷俺么多钱啊!四千两啊!”
“糟了,我好像也欠宁侯爷六百两!”
“我也欠八百两!”
“老子欠三万两!”
一众人对着账,发现都欠宁侯爷银子。
一个老者咬牙道:“他娘的,几个月不发饷,老子哪里找钱去还啊,利滚利这么久,谁还还得起!”
“下一个不会就是抄我的家吧!”
“带上弟兄们,跟他们拼了,娘的!”
“不可,宁侯爷是宗室贵族,是先帝的侄孙啊!”
“那我们就他妈该死吗!”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一众人大吵大闹了起来。
廖志远突然猛一拍桌子,大吼道:“去他妈的!要不是都督大人走了,我们何至于被欺负到这种程度啊,饷银一拖就是几个月,我们都快被逼死了!”
一般来说,他们的饷银便有几十两,但空饷那边还能分个几十两,再设几场赌局,赚个几百两没问题。
每个月也不至于还不上。
但一旦缺饷,非但每个月的本金还不上,利息也要飞涨,三个月,几十几百两银子,就变成几千上万两。
军中赌博开设的高利贷,简直是要人命。
“老廖,现在怎么办啊,大家伙儿都拿不出钱来,家里又被逼得没法子了,也每个人给我们做主。”
“咱们这里你最大,中军校尉五品官,你说说该他妈怎么办!”
廖志远咬牙道:“还能怎么办!几个月都不发饷银,家都被抄了,难道还要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