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杀来杀去,一向推崇宽容治国的皇室会怎么想呢?
波兰军官们其实有些心里没底。
因此,他们再次推出约瑟宁娜,去和负责管理波兰的西府执政卿们谈一谈。
约瑟宁娜也是第一次离开波兰,她去咨询大主教汉博宁:
“我应该去西京觐见泰西王殿下,我该说些什么?”
如今的东府和西府,与八十年前的东西府早已经是截然不同。
当年的东府、西府,在政泰元年(1751年)就完成了最终合并,成为独一执政府。说起来西府就是当年夺国太快造成的后遗症,一直持续影响中央政府43年,随着郑诛和主动隐退才彻底清理掉了遗毒。
但到了天鼎元年(1756年)时,泰西大都督张广吟的去世,导致奥斯曼帝国分崩离析,各族武装横行,整个西境一时间竟然纷乱好似战国。在当时,政泰帝的选择是就地任命一位皇孙为泰西王、派出三位尚书与四个师的武力,前出到君士坦丁堡建立临时行台。
当时负责君堡行台的主要负责人,正是李海月一系的皇孙李泰容,东兴三年进士(1743年)。17岁中进士、18岁担任皇家巡游舰长,19岁就去到君堡担任西境镇守,25岁进封泰西王,全面接手了张广吟留下的一摊子事务。
后来到天鼎三年的时候,为了体现国家对西境的重视,也为了解决黏在屁股上一直不掉的混乱,政泰帝朱袭道特别批准将君士坦丁堡的地位从奥斯曼附属国的首府,提升为国家西京,与北京、南京、东京地位等同,一下子就对不起了长安和洛阳两座古代帝都。
正是这一举措,确立了君堡行台的西府地位,也让长期担任西京留守的李泰容逐渐成为西境各国各邦心目中的核心人物。
“这位实在是。。。”汉博宁其实不太赞同约瑟宁娜带队去西京朝觐,但仔细想想,也实在只能如此。
主要是李泰容,不太好相处。
众所周知,郑诛和家的子孙的爱情观普遍都比较自由。
但李泰容实在是过于自由了。
20岁的李泰容,刚到君士坦丁堡,偶然之间路过托普卡珀皇宫,一眼就看上了人群里的一个中年贵妇。然后他就把出身塞尔维亚,已经快50岁的萨利哈芬苏丹娜给抱到了家。那可是早就死去的穆斯塔法二世留下的妾侍。
这件事传开的时候,李泰容的订婚妻子直接宣布与他割席,闹的皇室很下不来台。实在无可奈何的老父亲晋王李充国,急忙为她安排了李泰容的亲弟弟李泰定去继婚,对外则公开表示不存在与李泰容订婚这件事,一开始定的就是李泰定。
后来大家闲话说的多了,甚至疯传着见到李泰容,可以把老婆漏出来,但需要把亲妈藏住的离谱传闻。
萨利哈芬苏丹娜临死之前,她把自己在贝尔格莱德的外孙女过继回来,再嫁给李泰容,就是王妃小萨利哈芬苏丹娜。
也就是到这时,李泰容的风评才稍微正常了一些。
“终究是要去的。”
约瑟宁娜收拾行囊,带着国民阵线党的二百余人,在华沙坐火车南下。
快到波兰与摩尔达维亚边界时,约瑟宁娜才意外的得到当地的游击队正在破坏铁轨的消息。
摩尔达维亚游击队,主要都是一些反政府武装,以当地人为主,极端反感希腊裔组成的自治邦政府。
等当地的中郎将扑灭游击队,重新组织铁轨维修时,已经是七月了。
约瑟宁娜的朝觐队伍坐火车穿越多瑙河平原,抵达了扎堆聚集着数十个国家大使公馆,号称欧洲心脏的君士坦丁堡。
然后她才知道,这边的麻烦不比波兰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