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约而同的否决,绝不能让一个女子沾染兵权,还要发文怒斥她荒谬无礼。
段首辅拦住了,「这倒不必了,女孩子浅薄无知,不懂朝廷之事,但看在宁家的份上,饶了她这次。」
众人也不好再说,新皇眼神闪闪烁烁,不知在想些什麽。
但,段首辅始终眉头紧蹙,没有松开过。
散会时,刑部尚书快走了两步,压低声音问道,「首辅大人,您在担心什麽?」
段首辅轻轻叹了一口气,「家中老妻病倒,我有点担心。」
刑部尚书默了默,人家不想说,那就别自讨无趣,「原来如此,那您早点回去吧。」
首辅夫人没有生病,只是懒的接待客人,闭门不出。
「您在担心什麽?」
段首辅在相濡以沫的妻子面前放下防备,不安的来回踱步,
「她居然想要皇上封她为征西将军,这也太可笑了,我大齐皇朝立国以来,从来没有出过女将军,她怎麽敢?」
有了兵权,她还会得寸进尺,一步步逼近,宁家历来忠君爱国,怎麽出了这麽一个人?
相比暴躁的首辅,他的夫人就平静多了,「那是静宁县主,她是在西北长大的将门之后,是胆色逼人的宁家家主,她有什麽不敢的?」
「你怎麽帮着她说话?你还不觉得她大逆不道吗?」
在男人看来,女人野心勃勃就是大逆不道,是倒反天罡。
但在段老夫人看来,男人在朝堂上斗,女人在后院斗,都是一样的野心勃勃。
「静宁县主做什麽都不意外,她连太子妃都不想当,只想当个女将军,也没什麽吧。」
段首辅快被她气死了,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懂什麽?
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段老夫人真怕他中风,赶紧换了个话题,「你同意了吗?
「当然没有。」
段老夫人就不懂了,「那你有什麽可生气的?」
段首辅忧心忡忡,「你不了解她,她一旦起了这个心思,是一定要做成的。」
「她挑战世俗规则,对皇室没了敬畏之心,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他的话很含蓄,但段老夫人听懂了,脸色一变,「那,赶紧把心语她们接回来吧,婚约不能取消,就一直拖着。」
拖上几年等事情淡了,再跟宁家协商能不能悄悄把婚约解了,以宁知微的性子,不会故意为难一个女孩子的。
段首辅不假思索的拒绝,「不可能。」
首辅夫人发现他的心思太复杂难懂了,既担心宁知微乱来,又不肯接孙子孙女回来,这算什麽?感觉像两头下注。
问题是,宁知微哪有什麽资本让他下注?宁家十万大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