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提起鹿苑大火,沉缓声音终于有些焦急。
“我安排完全,一定能保你们无虞!”
他握拳低唇,轻咳着,又嘟囔几句,“就是算漏了西风”云云,面色难得有些囧红。
“况且……”
他压下眸中翻腾的情绪,
“棋局未完,本王已经赢了大半,本王会赢的。”
陆蔓要的根本就不是李挽赢,
“棋局未完?王爷还想干什么!杀人放火、还是拥兵自重?”
小女娘怒视着眼前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步步进逼,一句赶着一句追问道,
“口口声声收拾纪家,我看纪家满门忠烈、保家卫国、功勋无数;倒是王爷,力保梁敬之、针对纪将军,无视百姓安危生计,到底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
“无稽之谈!”
李挽只手箍上女娘肩头,
“你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娘,连功勋是什么都不知道,能懂什么满门忠烈?你只瞧着他纪家威名赫赫,又岂知那是建立在怎样的残暴压迫之上的?本王身份至高,若本王真无视百姓,真是别有用心,早就回豫章潇洒去了,何须在这建康苦苦筹谋!”
他呲牙咧嘴,捏着陆蔓细弱的胳臂,倾身压迫向她,逼得陆蔓不得不弯了腰。
通红的玉面抵在眼前,声音落下时,薄唇里呼哧呼哧喘着怒气;鸦青睫羽曝了层薄薄的细汗,油亮的额头,显得那暴起的青筋愈发骇人。
杀人厉鬼的真面目终于显露,陆蔓往后退了半步,用尽全力掰开肩上的大掌,
“王爷不会告诉我真话,也无需告诉我。”
她似怯似怒的剜李挽一眼,
“但就像王爷说的,我是陆家女娘,我会去问阿父阿兄,我说服不了王爷,总有人能说服王爷。”
她杀不了李挽,总有人能杀他。
无论如何,她不会再对李挽手下留情!
陆蔓转身就走。
倏忽间,一只大掌突然伸来,一把并住她的两只手腕,提小鸡仔一样,将她提回了原地,
“你敢!”
待陆蔓回过神,李挽几乎贴在她的身上,像猛兽掌控猎物那样,禁锢着她。
他的指腹覆有薄茧,指节死死压在她的腕骨上,压得她生疼,很快眼里就不自觉盈上一眶泪。
声音响在耳畔,怒到极致反而听不出起伏,
“你说我无视百姓,你呢?明知道我所言所行皆在理,你为何联手陆家阻挠……”
“李挽,我不认为……”
“你知道!你知道我做的一切是为了大梁,大婚当夜,才会把自己关在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