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家家户户飘起肉香。
肥肉炼猪油,能吃一整年。瘦肉腌起来挂梁上,馀下一两斤吃新鲜的。
唯有老周家飘来煮屎味儿,片刻后又是难以言喻的味道……
“这周家,煮啥呢?”
“一整猪身上的猪大肠都买了去,还能干啥?”
生产队交公的猪达标后,剩馀的就可以生产队分,猪下水不在分的范围,但如果谁家要,也得花钱买,不要票。
都是你家一两斤,我家一两斤的买完了。
因知道建厂一事是安子媳妇儿提出的,能联络机场不说,还能找来将红薯饼配方改良,後续提供其他配方的人才!所以这猪大肠,没人和周大嫂争。
就是,这麽多猪大肠……吃完得一身屎味儿吧?得腌入味儿好几天吧?
……
好吃,真的好吃。
大房几个孩子嘴没停过。
猪大肠用面粉洗得乾乾净净,放在油里炼得很乾,完全没有猪大肠的屎味儿和油腻感,里面还是有嚼劲儿的那种!
肥肠面,哨子十足。
肥肠不够,自己加。面不够,锅里舀。
导致大家伙儿都吃得嘴上抹油,肚儿溜圆。
周大嫂一开始还嚷嚷:“都少吃些,那肥肠能吃好几顿……”
到後面,发现孩子们不听自己的,自己也得看妯娌的脸色行事。
得!
造起来!
周大嫂不知道多久没吃过这麽饱了,吃完想直起身去刷锅碗,但发现压根直不起身。
她急得都快哭了。
“娘……娘?你怎麽了?”
“吃太撑,起不来……呜呜呜……”
太丢人了。
她在全家面前哭了。
“哈哈哈哈!”
先是乔钰哈哈大笑,接着便是其他人也跟着笑。
就连向来怕周大嫂的二妹,也不禁笑出声。
要是二婶她们一直在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