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沈南州都没去公司。
江心逐渐恢复了气色,看起来总算没有刚从医院回来那天那么的瘦弱。
她几乎没有和沈南州单独相处过这么长的时间,非常的不习惯。
沈南州喜欢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手边放着几本没看完的书,看得累了就会给后院的玫瑰浇水。
江心憋不住,“沈先生,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公司上班?”
沈南州懒洋洋的说:“等你养好了身体。”
他给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得好好照顾你。”
江心不需要沈南州的照顾,也没有觉得他留在家里是为了照顾她。
沈南州果然也说到做到。从那天晚上之后再也没有强迫过她吃什么东西。
家里的佣人也许还对那晚沈南州的大发雷霆心有余悸,听见江心说吃饱了,下意识会多劝两句。
江心说不过他,反正哪怕他不去公司,也没人敢背着他做些小手段。
当年沈南州刚上任总裁,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做到了清理门户。
至今提起来还叫人胆战心惊。
没人会自寻死路,去招惹这位说一不二的主。
江心看着窗外的太阳,遥遥的目光又望向那片漂亮的玫瑰草地,她问:“沈先生,你种的玫瑰是要送给江岁宁的吗?”
沈南州目光一顿,眼中不见方才的笑意。
江心好像没察觉到他的不高兴,紧接着说:“我看你悉心照料这么久,好几年了,打算什么时候让人给江岁宁送过去呢?”
她扶着洗手池,撑住了摇摇晃晃的身躯。
沈南州原本想伸手扶她一把,看见她往后躲避的动作,沉默的收回了手。
他说:“以后不会逼你吃东西了,你想吃就吃,随便你。”
江心嗯了嗯,她绷紧了精神,抿唇问道:“你可以出去吗?”
沈南州沉思半晌,“我在外面等你。”
江心说:“好的。”
她等沈南州走出洗手间,才敢稍微松懈一些。
江心抬头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她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呢?
患得患失,犹犹豫豫,思前想后。
她不该这样。
沈南州是对的,交易是交易,爱情是爱情。
她要和他一样,分的清清楚楚,划清界限。
眼泪毫无征兆从眼尾缓缓滑落。
片刻间打湿了她的脸颊。
江心看着镜子里悄声无息落泪的女人,心里难得的平静了下来。
她默不作声擦掉了眼泪,用湿毛巾敷了敷眼睛。
等到她的眼睛看起来不红也不肿,缓缓走出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