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只担心自己昨晚不会对沈南州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酒后吐真言,她一点都不想对沈南州推心置腹。
江心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下了楼,女管家对她还算客气,恭恭敬敬,“江小姐,您醒了。”说完,她接着道:“沈先生让我们给您准备了醒酒的茶。”
江心摇了摇头,“不用。”
她的眼睛有点疼,鼻子堵塞不通。
她去了洗手间,镜子里的人神色有些宿醉后的苍白,眼睛又红又肿,一看昨晚就哭得很凶。
江心叹了叹气,她昨天晚上是哭了多久,眼睛竟然肿成了这样。
她洗了个脸,回到客厅还是心不在焉。
江心不喜欢失控的感觉,她接过女管家递来的醒酒茶,手里握着滚烫的杯子,却没心思喝。过了会儿,她摸出手机,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沈南州的电话。
意料之中,对方没有接。
江心看了眼这个时间点,上午十点钟,或许他正在忙。
可能有会议,可能正在过合同。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江心没忍住又拨通了沈南州的私人电话。
这次倒是没有被挂断,接通后男人简洁明了:“什么事?”
江心还在把他当成可以倾诉的对象,愿意肯好好听她说话的少年。
“我爸爸不要我们了。”
“我的外公外婆也没了。”
“妈妈还在医院。”
她把自己抱得越来越紧,声音也越来越低,“我只有我妈妈了。”
沈南州什么都没说,他想每个人都有让自己觉得痛苦的事情。他原本不该为她的事情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可是心脏的胀痛,叫他并不能心安理得的忽略。
也许他只是不喜欢听这些毫无意义的负面情绪。
不喜欢被当成别人。
江心用力攥住他的手指,她像是忽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情,“我还有个孩子。”
沈南州面色一沉。
江心把手放在肚子上,“我想生下来,可是他不要。”
她忍着喉咙里的涩意,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边毫无自尊的嚎啕大哭起来,边哽咽着说:“他不像你,他不喜欢我,医生说我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她的情绪实在压抑了太久太久。
人的情绪阈值已经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