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没有去看沈南州的脸色,弯曲的拇指蜷缩攥紧,她接着说:“对,要好看的。”
她也十分以貌取人。
而且人本来就是感官动物,总是会对长得出挑的人多出几分好感。
沈南州不怒反笑,眼睛里几乎结了冰碴,面覆寒霜,他盯着她柔软平静的侧脸看了许久,心头这把火像是被浇上烈酒,越烧越旺。
盛西周啧了声,嘴角扯了冷冰冰的弧度,似嘲似讽。
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婊。子。
装都装不下去了。
沈南州迟迟没有说话,江心也没有作声。
反倒是盛西周还在发疯,随手指了个人,“你过来,陪好她。”
江心的睫毛颤了两下,她是真的无所谓了。
沈南州并未出言阻止,他站起来,捞过沙发上的外套,“记我账上。”
说完他头都没回,迈开大步离开。
盛西周随后起身,深深看了眼江心,“江小姐,注意身体啊,别得了不该得的病,那可就糟糕了。”
江心微张红唇:“盛先生,请滚吧。”
盛西周双手插兜,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她,他倒要看看今晚最后要怎么收场。
假干净、装清纯的贱人。
江心胸口起伏的厉害,一看就知道她气得不轻,她逐渐平息了被激起的怒火,冷冷看着盛西周,纠正他的话:“盛先生说错了,我也不是谁都喜欢。”
她一笑,清冷姝丽的眉眼变得生动许多。
她说:“比如盛先生,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
盛西周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方才看热闹那点兴致犹如被兜头浇了盆冷水,冻得骨头缝都痛,他想说他根本不在意江心是喜欢他还是厌恶他。
但盛西周就是说不出这句话。
后脑尖锐的刺痛卷土重来,比每次看清她的脸时的痛苦还要深百倍不止。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甚至不清楚为什么在听见江心说出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他的时候,心脏就像被捏碎了那么痛苦。
有许多混乱的记忆,快要破土而出。
每当他想起在南城的一些细碎的片段,脑子就会巨痛。
痛不欲生,也不过如此。
盛西周捏碎了手里的玻璃杯,手上青筋暴起,玻璃碎片划破了他的掌心,鲜淋淋的血液顺着掌心的纹路缓缓往下落,触目惊心。
他盯着江心的脸,眼神冷漠,摁下作祟的痛觉,轻声吐字:“贱人。”
江心并不在乎这个疯子又在发什么疯,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经理听从吩咐带了不少人进来,一列排开,都长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