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要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沈南州今天只开了十几分钟。
‘江心踩着高跟鞋,下车跑都跑不快,上台阶跑得太急还差点扭到脚踝,还是沈南州眼疾手快在身后扶了她一把。
江心道了声谢谢,等她快步赶到病房门外,忽然又停了下来。
她看向身后的男人,抿直了唇,好一会儿没出声。
沈南州问:“怎么了?”
江心深吸一口气:“沈先生,你能先在门口等我吗?我怕我妈妈看见你,问起你是谁,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心觉得沈南州大部分时候都是善解人意的,这种对他没有麻烦的要求,他应该很痛快的答应下来才对。
出乎意料,沈南州冷冷地问她:“你要怎么和你母亲解释,她现在的状况?”
江心不解其意,“什么状况?”
沈南州抬起眼睛看着她,纤长的睫毛,显得他的眼睛特别漂亮,“特护病房。”
他只需要说这四个字,江心就能听懂什么意思。
对,她没有办法和她妈妈解释。
江北山不可能给他憎恶的前妻这么好的医疗条件,而她是负担不起这么大的一笔钱的。
江心垂眸,“等我妈妈问起来再说吧。”
沈南州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他就这样安静的盯着她看了会儿,“江秘书,我有这么拿不出手吗?”
江心声音细弱,脸色有点苍白:“不是的,我只不过…”
沈南州帮她接住了后面的话:“你只不过是擅长逃避。”
他不由分说,上前攥住她的手,“进去吧,别让你妈妈等着急了。”
顿了几秒,男人看似很好脾气的给她充分的选择权:“至于怎么向你母亲解释我的身份,我都随你。”
江心被他牢牢钳制住了手,完全是无法挣脱的力道。
她只能和妈妈说,这是她的男朋友,而不是丈夫。
江心推开了病房的门,淡淡的消毒水味还在空中漂浮,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
傅清婉刚醒过来还很虚弱,她靠着枕头,浑身都还没有力气,就连说话都十分艰难,她感觉自己好像只是睡了一觉。
睡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几乎觉得醒不过来了。
记忆中还是个高中生的女儿,一眨眼已经这么大了。
傅清婉看着女儿,轻轻地叫了她:“阿心。”
江心的眼泪是在听见妈妈的声音那个瞬间就掉落了下来,她哽咽着趴在母亲的床边,开口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妈妈。”
傅清婉想伸手摸摸她的头,但是手上又没有力气,阳光底下,她的五官显得那么温柔,“阿心,我躺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