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开口,浑身散发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朱祁玉,我的事和你无关。”
朱祁玉气得浑身颤抖,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当即狗腿一蹬,往段鸣鹤的方向扑。
就算咬不着他,也要用爪子给他看起来就很贵的外袍按上几个大黑印。
没想到段鸣鹤闪身一避,压根儿就没让她挨着,反而一手揪住她的后颈皮,将她提了起来。
朱祁玉半截身子凌空,四条腿乱蹬,正想回头狠狠咬他一口——
耳畔忽闻几道破空声,还没看清这龟孙子是如何出手的,四肢陡然一麻。
这龟孙子的点穴手竟不知不觉进化成这样了!
她想汪汪大叫,却发现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无论怎么竭尽全力地发声,只能发出几道“嘶嘶”气音。
段鸣鹤一路揪着狗子的后颈皮,将变成哑巴还动弹不得的朱祁玉扔在了软榻上,冷冷道
“老实待着,明天穴就解了。”
朱祁玉肚子上都是墨渍,雪白的毛变得乌漆麻黑,粘成了一团儿,贴在身上发痒,却挠不成。
而段鸣鹤显然不在乎她的舒适度,把她一扔,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向主账走去。
气得朱祁玉恨不得用眼神挠死他!
段鸣鹤熄灯前,顿了一下,回头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
朱祁玉还以为这小子是良心发现,要给她解穴了,没想到他竟然再度威胁她
“以后你若是再扰我睡觉,我就点了你的穴,把你丢外面去。”
!!!!
死没良心的龟孙子!
朱祁玉在心里愤愤发誓,她若是再管他的闲事,就让这龟孙子跟她姓。
……
风停雪霁,冬日的暖阳透过账帘的缝隙射了进来,打在软榻上沉睡的大狗脸上。
朱祁玉缓缓睁眼,光线虽有些刺目,却让灰暗了许久的帐子难得亮堂一次,漂浮的尘灰宛如金色的细沙。
账内空无一人,只剩她孤零零的一条狗,段鸣鹤又在她睁眼前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朱祁玉情不自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铁打的。
睡得比蝙蝠晚,起得比鸡早,身上明明受了伤,成日却顶着寒风不见踪影。
想起昨夜这龟孙子恶劣的态度,腰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朱祁玉咬牙切齿。
无所谓,他哪怕猝死在外面,也和她没有关系!
不过她还是按捺不住地想要知道,这龟孙子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究竟是谁敢对璟王世子下这样的手?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拖着刚痊愈的狗身,外出查探一番,段廷皓掀帘进来了。
“阿彪,今日可是难得的好天气,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外面转转?”
他穿着藏蓝色锦缎花面的袄子,头上带着一顶毛茸茸的鹿皮帽,帽子下的小脸被风吹得红扑扑的,短靴上还有些未化的积雪,眼睛亮晶晶的,活像一个粉雕玉琢的雪娃娃。
啧啧,都是一样的年纪,怎么自家弟弟看起来就傻乎乎,远没十皇子这么灵光。
朱祁玉见这么一个玉雪可爱的弟弟,正扒着榻沿,满脸期待地看着她,心一下子就化了。
当即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四肢,甩了甩尾巴,神气十足地下了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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