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往事不堪回首,都是泪啊。
半晌,冒牌货施施然踏入院门,见阿彪垂头丧气地缩在一角,忍不住发问:
“发生什么了?”
“姐,阿彪吓到翠翠了,但翠翠好像也吓到了阿彪,它进院子后就一直这幅模样……”
朱祁连拽了根茅草,蹲在狗子身前,左右摇晃,想方设法地逗它开心。
但阿彪连正眼瞧它都不肯。
“是到了新环境不适应导致的应激反应吗?”
冒牌货自言自语地上前,摸了摸狗头。
“姐,什么鸡……”
一旁的朱祁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还记得阿彪在璟王府里生活的环境是什么样的吗?咱们想办法复刻一个。”
朱祁连点点头,姐弟俩便做主,吩咐下人寻一处空置的院落,收拾出来,也给阿彪打造一个豪华狗房。
朱祁玉被转移到新的小院后,心情平复了很多。
还好自家也算地大屋多,否则让她在最熟悉的地方,如寻常家畜一般挤在臭烘烘的牲畜房里,待遇一落千丈,她止不定要自我放弃。
不过,她再也无法躺回她熟悉的软塌上,享受丫鬟的精心照料……
痛!太痛了!
但她不能就此沉沦,一定要想尽办法变回去!
就这么想着,困意翻涌上来,她沉沉地睡了过去,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梦里,她变成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商队的领头人。
他们在黎明破晓时分进入了京都。
这座繁华的都市此时已经苏醒,早市上人流如织,叫卖声不绝,空气中弥漫着面点、肉汤的香味。
他在街角一张破桌子前坐了下来,叫了一碗馄饨。
吃着吃着,他从嘴巴里吐出一枚铜板。
上面刻着一排小字:
“桂月葵丑戌时一刻,凌波池畔”
他和邻近几张桌子前坐下的同伴交换了一下眼色,随手从怀里掏出几枚铜板,便离开了。
离开后,他绕了几条街,又进了几家店,买了些吃食,日用杂物,拐进了一条小巷。
小巷尽头,是一座不起眼的院落。
他推门进去,在院中央的大水缸前停驻。
这下,朱祁玉通过水面的反射,才看清梦中“自己”的脸。
是那个神秘男人!
她尝试着伸出手,抚上脸颊,在下颌处一路摩挲。
触感粗粝,有很厚的油脂,果真是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