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刚打开,还没等阿福开口,朱祁玉就一阵风似的跑向段鸣鹤的院子前,殷殷狂吠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院门才被打开。
段鸣鹤这次倒是穿戴整齐,只是眼下一片青黑,看着门外的狗子,没好气道:
“猪八婆,你还敢上门呢,托你的福,我疼得一晚上都没睡好,刚眯着,你又把我吵醒!”
说着说着,他举起了拳头。
朱祁玉没空和他计较这些恩怨,狗腿一蹬就挤进了院门,飞速地跳上案几,开始写写画画。
“喂,猪八婆,就是拉磨的驴也要歇歇吧!我才给你整了一框鱼到指定地点,你怎么又给我找事儿!”
段鸣鹤斜倚在门边,就是不进来。
这不识大体的龟孙子!
朱祁玉急得汪汪直叫,两步跳下去叼起他的衣摆,把他往案几边扯。
谁知段鸣鹤立得像根松,直接闭上了眼睛:
“我告诉你,小爷我今儿没休息好,什么事儿都不想操心。”
朱祁玉气得直接跳起来,一爪子呼到他的脸上。
段鸣鹤猝不及防,被打得愣了片刻,随后才反应过来,一把撸起袖子,怒火中烧。
他今天必须要把这蹬鼻子上脸的家伙逮住教训一顿。
一人一狗在屋子里你追我赶,闹得鸡飞狗跳。
朱祁玉实在是没空和这龟孙子拉扯,眼见他指望不上,就直接从窗台跳了出去,撒腿往王府外跑。
“愣着干什么!都给我追!”
璟王府的下人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家少爷,半边脸覆上了一大块墨团,捂着屁股踉踉跄跄地追赶一条雪白的大狗。
朱祁玉暗暗庆幸,得亏她昨天灵机一动,咬了龟孙子的屁股,让他疼得连轻功都施展不出来。
几个机灵的仆从很快反应了过来,在出府的路上围追堵截。
没想到狗子的走位无比灵动,他们连跟狗毛都没摸到,自己倒是扑了一嘴灰。
朱祁玉洋洋得意,她就算变成了一条狗,昔日轻功的底子还在,对付几个不通拳脚功夫的下人,简直轻轻松松。
她很快就从璟王府的门缝里溜了出去。
段鸣鹤一瘸一拐地追到了门边。
阿福匆匆跟了上来,连忙扶住自家少爷:
“少爷,我们还追吗?”
段鸣鹤擦了把脸上的墨渍,恨恨地咬牙:
“追,怎么不追?小爷我今儿非给她点儿颜色瞧瞧,去把我屋里案几上的宣纸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