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外敌,难道是内贼吗?
朱祁玉暼向被段延威和朱祁连围在中心的段鸣鹤。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扣子扣得严丝合缝,一点皮肤都没裸露出来,和他平时不羁的穿衣风格大相径庭。
奇怪……
如果这龟孙子被内贼偷袭了,他为什么要隐而不发?
就算他目前伤重打不过,只要喊一声,全山庄的高手都会飞过来给他保驾护航。
他有什么理由放过贼人?
朱祁玉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把心中的怀疑放在一边,目光开始在屋内各个角落逡巡。
肚子里还有一颗毒丸,时刻提醒她的任务。
就在她东闻闻,西嗅嗅,狗爪在屋里刨来刨去,找得正起劲儿时——
“咣当”一声。
段鸣鹤突然抄起玉枕向她砸了过来。
朱祁玉没注意闪避,硬生生地挨了一下,不敢置信地望向龟孙子,气得汪汪大吼。
这龟孙子莫不是失心疯了?
“段哥!”
朱祁连也是一惊。
段鸣鹤神色苍白,整个人倚靠在床柱上,胸膛剧烈起伏。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样子:
“这畜生越来越没规矩,谁允许它乱翻我东西?”
朱祁玉虽被抓包,但毫无羞愧之意。
没想到遭段鸣鹤这般羞辱,她恨不得立即跳上床给他一巴掌。
她狗腿一蹬,正凶神恶煞地往他床边扑,一个身影却挡在了她面前
段延威眉头蹙起,眼眸沉沉。
朱祁玉只得刹住脚步。
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咬大周的皇子……若是咬了,外面的暗卫绝对会冲进来把她撕碎。
“鸣鹤,你平日里说不定就是太惯这只畜生了,主子说上两句,就敢呲牙。”
段延威走上前,踹了她一脚,冷冷道:
“畜生不听话,就得打。”
朱祁玉硬生生受了。
她心里憋屈到爆炸,呼吸变得急促,再怎么忍,还是有泪珠子簌簌落了下来。
段延威大吃一惊:
“这狗是骂不得,也打不得?怎么还哭上了?”
只见雪白的大狗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泪珠,沿着毛茸茸的脸颊,一颗颗滑落。
黑豆似的小鼻子轻轻抽动,耳朵耷拉下来,身躯微微颤抖,样子无比令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