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在她的耳边说纪云棠的各种不是。
久而久之,纪老夫人自然就不喜欢纪云棠了,觉得她哪哪都不如纪箐箐好。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纪箐箐把侯府害成这个样子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有多后悔。
心里想归想,纪老夫人的嘴上却是不服输的。
她黑着脸说道:“纪云棠是什么身份,我的儿子孙子又是什么身份,她怎么能跟他们相提并论?”
“纪云棠在乡下长大,天生就是劳碌的命,你让她闲着她反而难受,她既嫁给了夜王殿下,那就是夜王府的女主人,那她去照顾夜王殿下,不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吗?”
“什么时候,照顾自己夫君这种事情,也是值得拿出来说的了?”
夏初禾:“……”
她听着纪老夫人的话,头一次觉得对方竟然这么不可理喻。
照她这种说法,那女人活着,天生就是来伺候男人的了?
什么脏活累活苦活,全都应该让她们来干,而男人们则美美隐身,去做自己所谓的大事业。
就问问,这种想法它真的合理吗?
夏初禾不是没打听夜王府的事情,她心里很清楚,纪云棠对骆君鹤是好,但骆君鹤也没有一味的享受纪云棠的付出。
他从来没有觉得,让自己的王妃照顾自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相反他还会觉得愧疚。
这种思想,在夏初禾看来,才是正常的。
而不是像纪老夫人和纪南川这样,把一切都想的过于理所当然。
夏初禾不想再留在永宁侯府,她打心底觉得,现在的纪老夫人和纪南川,已经不是她二十五年前认识的那两个人了。
她也没必要再跟他们浪费口舌。
想到这,夏初禾站起身来,主动开口说道:“纪老夫人,今天初禾来的已经够久了,我改日再来侯府看你。”
“你在家里好好休养身体,初禾先行告辞了。”
她说完就退了出去,纪老夫人想要挽留,可惜却根本下不了床。
她气的在房间里嗷嗷大叫,“这都叫做什么事啊。好好的亲事,就这么吹了。”
纪老夫人心里叫苦不迭,她满心期待的医药费,这下又没有着落了。
与此同时,孟氏所在的房间。
一个叫彩莲的小丫鬟偷偷跑来,给孟氏报信,她敲了敲门,趴在门上小声说道:“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孟氏原本正在休息,她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直奔门边。
“彩莲,出什么事了?”
彩莲左看右看,发现外面没人之后,才隔着门对孟氏说道:“今天咱们府中来了一位夫人,侯爷特意安排了好些下人,去门口迎接她,他还重点交代,所有人都不得怠慢了这位夫人。”
“奴婢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就偷偷跟了上去,那位夫人去了纪老夫人的长松院,然后奴婢就听见了纪老夫人和那位夫人的谈话,纪老夫人问那位夫人,当年为何要离开,若是不离开那现在侯府的主母就是她而不是夫人您了。”
“后来,侯爷也回来了,他明确表示想要娶那位夫人进门,还说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忘不了她。”
“对了,侯爷还说……说……”
彩莲说到这时,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再继续说下去。
孟氏却急切的想要知道纪南川说了什么,她急声问道:“侯爷到底说了什么,你快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