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岁岁毫无惊慌之色。
她甚至偏头仔细地打量了沈玉柔一下,见她身边只有她一个人,便轻轻一笑:“怎么?三娘子想对我杀人灭口?”
沈玉柔没动,手紧紧地拉着弓箭,满眼的恨意。
“你别以为我不敢!”
闻言,柳岁岁轻挑眉梢:“那为何还要犹豫?箭在弦上,你现在就可以松手。”
她指着自已的眉心处:“朝这儿来,最好是一箭毙命,让我死得没那么痛苦!”
“你……”沈玉柔咬牙切齿,“柳岁岁,你这个贱人,你别以为我不敢,我杀你易如反掌。”
“你还真杀不了我。”柳岁岁牵着小十六,一步步朝她逼近,她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一脸平静之色,“沈玉柔,你手抖什么?你又在害怕什么?之前在沈家,你处处羞辱打压我,不是挺嚣张的吗?这会儿怎么怂了?”
“你这个贱人……”她脏话刚出口,柳岁岁一个健步冲上去,一把将她从马上给薅了下来。
毫无防备的沈玉柔被她一把扯下摔在地上。
摔得她浑身骨头好似要断了。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柳岁岁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摁在地上,脸上表情冷得可怕。
“我本想着,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也不想再和你们这些人再有任何瓜葛,但你却偏偏又来惹我,沈玉柔,你当真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
被她掐着脖子的沈玉柔,脸憋得通红。
但嘴巴却不依不饶:“你这个贱人,我好好的名声都被你毁了……”
“你的名声?我何时毁过你的名声?”
“我被关大理寺牢狱,又被四叔关进家庙,这一切不都是因你而起。若非是你,我如何能进那些地方?”
柳岁岁听乐了。
“你还真是会倒打一耙,被关大理寺牢狱,是因为你捡了君乐郡主的金簪不还,却将其塞到我身上想要栽赃陷害,却不料吃鸡不成反蚀了把米,最后将自已送进牢狱。”
“至于被关家庙,也不过是你心肠歹毒想要害我不成,却自食苦果。”
“沈玉柔,你对我所做过的恶事,桩桩件件都是事实,你现在却反怪到我身上,还真是可笑!”
“你的名声是被你自已毁的,和我没有半分关系!”
“怎么没关系?薛家说好要娶我,却迟迟没有动静,这次来此处,薛寻和我商量好一起来的,最后又不来了,他明明就是在躲我……”
说到最后,沈玉柔竟哭了起来。
柳岁岁看着她,突然一把将其松开,后退几步,双手环胸靠在一旁大树上,冷眼看着痛哭流涕的沈玉柔。
心里异常冷漠,激不起对她半分可怜之意。
她就这样听她哭了半盏茶时间,最后实在听得烦了,便冷声道:“沈玉柔,你别没事就逮着我一个人祸害,有时间也清清自已的脑子,让自已变得聪明一点,别被人卖了,还在替别人数银子乐呢。”
沈玉柔哭声一顿。
她看着柳岁岁:“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柳岁岁牵着小十六,冷声警告她,“离我远点,下次再敢欺负我,我就让你尝尝我手里银针的厉害。”
她说着牵着小十六就走了。
刚走回原处,就见陈静姝骑马过来了,手里正拎着一只兔子,正开心地朝她炫耀。
“岁岁,我猎到兔子了。”
柳岁岁也跟着开心起来:“嫂嫂真厉害。”
一句‘嫂嫂真厉害’让陈静姝含羞起来。
她轻轻嗔她一眼,然后问:“你是不是想下山了?”
“嗯。”
“那行,咱们下山找个地方烤兔子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