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己面对悟戒大师的摇头,心中有些困惑,他本以为让各派长老也进行公开授课,对弟子们来说是一件极为有益的事情。悟戒大师的反应让他感到不解,于是他便直接询问:“大师,这个办法难道不好吗?齐某认为这应该是一个好办法,对各派长老来说,也是一件十分公平的事,他们应该可以接受才是。”
悟戒大师双手合十,轻声念诵“阿弥陀佛”,然后解释道:“施主的办法确实不错,老衲也认为可行。但有一点需考虑:各派拿出的武学秘籍中,有些内容是长老们自己也未曾修习过的,让他们讲解,他们也难以讲得清楚。更不用说,各派弟子修为尚浅,难以辨别对错。”
齐己听后,立刻领悟到悟戒大师的话中另有深意,他凝视着悟戒大师,期待着更深入的解释。
“阿弥陀佛,老衲就直言不讳地告诉施主吧!如果按照施主的建议进行,各派长老或许没有意见,但在讲解时,一定有些内容是不便明说的,各派长老自然不会向弟子们明言。”
齐己听后,脸上露出几分不悦:“这——这似乎有些误人子弟了。”
“所以老衲对施主的高尚情操十分推崇,如今像施主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老衲能够请到施主,这是我们七派之幸,更是武林之幸。”
“大师过奖了。”齐己苦笑回应:“如此一来,齐某就没有更好的主意可以贡献给大师了。”
“施主已经对老衲和七派帮助良多,是老衲对施主的要求太过分了,这些事本就不是施主这样的君子能够应付的。”
齐己听悟戒大师的话,心中暗自感到一丝羞愧,但他并不打算将他的秘密告诉悟戒大师。悟戒大师也不再追问,而是带着齐己的建议去征询各派长老的意见。不出所料,各派长老并未真正理解悟戒大师的意思,立刻表示反对,理由是各派应自行想办法,若无办法,那是各派自己的事。他们认为,若能想出办法来,这一派就一定有潜力对抗圣剑门。至于考查七派弟子一事,各派长老没有异议,他们也想看看自己门派中精挑细选的顶尖弟子究竟有何能耐,是否能在七派选出的高手中脱颖而出。
悟戒大师对此感到困惑,以他的阅历,一时之间未能理解各派长老的真实想法。直到少林寺长老向他解释,他才明白各派长老的真实意图。悟戒大师对此感到十分愤怒,真想不再插手此事,让七派自行其是。但悟戒大师心中对圣剑门门主的失败耿耿于怀,他渴望通过苦修武功来洗刷这一耻辱,因此他忍下了这口气。
悟戒大师深知,自己这一生要想击败圣剑门门主已无可能。一方面,他对少林寺的武学已有相当认识,招式上没有问题,但修为上却难以追赶;另一方面,他对圣剑门的了解越多,心中就越没有信心。圣剑门门主不过是一个二代弟子,修为尚且如此,在他之上的长老修为又到了何种程度,悟戒大师心中更是没底。
尽管悟戒大师心中有这样的认识,他仍然相信少林寺屹立武林千年,绝不会如此不堪一击。他相信其中必定有自己所不知的奥秘,若能搞清楚这些原因,或许就能找到击败圣剑门的方法。悟戒大师竭尽全力,不惜动用所有关系,本想以六派的武学来印证少林寺的武学,却没想到六派长老比他还要心胸狭窄。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悟戒大师心中真的感到如同走到了尽头,他真想就此放弃。但考虑到各派年轻弟子的未来,悟戒大师依靠他几十年的修养功夫,最终没有说出那句话,却也不想再与七派长老商议任何事情了。
钟逸在少林寺《易筋经》的修习上遇到了瓶颈,进步不大,他便想出去走走。齐己看到钟逸在山上一个多月闭门苦修,也有些心疼,当钟逸提出想出去玩时,齐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他小心,不要让人知道他修习《易筋经》的进度,便让钟逸出门去了。
在这巫山圣泉峰上,真正能陪伴钟逸的人并不多。少林寺弟子圣光曾是齐己的弟子,钟逸对他没有戒心,圣光也了解钟逸会听话,因此钟逸便找圣光聊天,想从他那里了解一些少林寺练武的事。黄山派弟子林中水年纪最小,比钟逸大不了三岁,在无人陪伴的情况下,林中水有时也会找钟逸说话。时间久了,林中水虽然不敢相信钟逸能听到他说话,但他相信钟逸对他说的话十分明白,绝不像圣光所说的那样听不到,说不出来。因此,林中水有时也会找钟逸说话,只要钟逸能听到他说话并点头或摇头即可。
钟逸虽然记住了齐己的话,但长时间伪装也确实难以持久,他本就不是一个能耐得住寂寞的人。与林中水接触多了,他的秘密就有些守不住了。幸运的是,林中水对此并不了解,还以为钟逸就是这样,听不到,说不出来,人并不是傻瓜,对钟逸的表现也就没太在意,与钟逸的交往也就多了起来。
这天,齐己送走了悟戒大师,转身时发现钟逸和圣光在林中低声交谈,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笑意。他缓步走近两人,微笑着说:“圣光,你可要小心,别让钟逸露出马脚。他若显露出聪明才智,七派长老可能就不会让他留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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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光向齐己行了一礼,然后说:“先生,圣光明白。现在他们都在各自的屋子里修习武功,没有人会来这里。对了,先生,钟逸兄弟说他修习过《易筋经》,但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刚才检查钟逸,也没发现他修习过本寺的《易筋经》。”
“他的修为尚浅,你自然看不出来。过去令师赠予我少林寺的内功心法《易筋经》,我用了五年时间才初窥门径,钟逸才开始修习,你看不出来也是正常的。对了,你可看出我修习过你们少林寺的内功心法《易筋经》?”
“先生的少林寺内功已有一定成就,我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就对了。悟戒大师之前见到我,也说我少林寺内功有所成就,但若论实战运用,还差得很远。”
“先生虽然入门稍晚,但有此成就已属不易,何况先生并非以此征战武林,用以强身健体已足够。”
“你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齐己装作十分高兴地说。
圣光并非真的想探听钟逸修习少林寺内功的进度,听齐己这样说,便不再追问钟逸的事,又与齐己闲聊片刻后告辞离去。
齐己转向钟逸,注视片刻,正想再嘱咐几句,钟逸已用手势问:“师父,我的事连圣光也不给他说吗?”齐己想了想,看出钟逸心中有结,便放缓语气说:“为师并非阻止你告诉圣光你的事,而是七派的事太过复杂。圣光虽非外人,但他是少林寺弟子,你若告诉他,少林寺就会知道,少林寺知道,其他六派也可能会知道,那时你就麻烦了。所以,为师要你明白,以后关于武学的事,无论大小,都不要与任何人说,以免招来无穷的麻烦,否则我们师徒可能就要留在巫山圣泉峰了。”
钟逸是个聪明的孩子,虽然没有完全理解师父的深意,但他还是明白了齐己的用心,便不再追问此事。齐己见钟逸听明白了,便不再多言,让他自行去玩。
钟逸看天色尚早,又是一个好天气,便想上山顶去看看。来到圣泉峰已经一个多月,他还没有好好游玩过,连自己住的地方都没仔细看过,他觉得有些遗憾。
钟逸离开他们师徒住的木屋,向北下到一条沟里,再向上走,便看见左右各有一座木屋。在左边的木屋走廊上,正有一个大和尚盘膝坐在桌子上诵经,不是别人,正是泰山派的长老望仁大师。钟逸觉得望仁大师坐得太高,诵经的地方也不合适,让他忍不住想笑。他认出望仁大师,觉得这位大和尚有些不象和尚。女弟子付仙不在,可能在屋里练功。但不管怎样,付仙毕竟是女孩子,望仁大师作为长老,在她面前应该更加收敛一些,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坐在屋外诵经。
钟逸转向右边的木屋,发现那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他心中暗想:“难道林大哥不在屋里,将长老也不在吗?”他听黄山派弟子说过,他们黄山派就住在这座木屋里。现在既看不见林中水,也看不见将长老,钟逸心中便产生了疑问。他想去看看黄山派的弟子林中水,但又觉得不妥,于是对自己说:“我还是别自己去的好,要去也得等林大哥带我去,否则让七派其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和七派有关系呢。”
钟逸打消了去黄山派木屋的念头,继续向山上走,准备按照自己先前的计划去山顶看一看。从这里上山,路变得好走多了,有些地方明显是七派的人修整过的,坡陡的地方还有梯级,钟逸走起来也方便多了。
钟逸继续向上走,不久又看见两座木屋,左右各一座,外面没有人。钟逸不敢贸然进入,便继续向山上走去。不久,他来到一个地形较为平坦的地方,左右又出现两座木屋。左边的木屋外面有一个非常美丽的身影在走动,不用说,那是山上最美的女孩子杜玉烟。尽管钟逸只有十二岁,看见杜玉烟,他也忍不住想和她说话,但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右边的木屋里没有人,但在走廊的木柱上挂着一把长剑,看起来像是青城派的用剑,钟逸虽然对山上七派用的兵器不太清楚,但青城派的特长剑,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两座木屋应该是衡山派和青城派住的,下面两座是林大哥的黄山派和泰山派住的,中间的两座木屋就应该是华山派和峨眉派住的了。少林寺有悟戒大师,作为七派的领头门派,他们应该住在最上面。嗯,上面一定还有一座木屋,也一定是少林寺的住地,我得去看看,看我猜得对不对。”
钟逸继续向上走,没走出一里地,果然看见一座建在平地上的木屋,屋门口还闪过悟戒大师的身影。钟逸不敢去少林寺的木屋,便躲进树丛里,正想找一条路上山去,耳边就传来山上有人说话和兵器相击的声音,说明山上有人。
“这是谁呢?这山上住了七派的人,还有谁敢上山来?而且这山上离山下似乎很远,一般人不会到这山上来,就是我和师父住的地方,这一个月下来也不见一个猎人。又有谁会到山头上去,还不止一个人,我真想上去看看是谁在这山上了。”
钟逸立即找路上山,没走几步就停下来,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山下的人不会上山来,但七派的人一定可以上山去。刚才听到说话的人好像是华山派弟子花一生,他说话的声音很大。”钟逸想到这里,他就不敢轻举妄动了,但好奇心驱使他不愿就这样下山去,于是对自己说:“我小心一点,躲在暗处看一看,只要不让他们看见,他们就拿我没有办法。就算被他们看见了,又能把我怎么样?你们能上山来,我就不能来山上,这才是怪事呢!”钟逸下定决心,不再浪费时间,立即找路上山。
从这里上山,路就变得难走了,可以说根本就没有路,想上去就必须爬岩,用尽力气,这才爬上山去。钟逸的《易筋经》已经修成,爬这样的山岩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如果他会一些轻功提纵之术,别说这样的山岩,就是再高再陡一些,也挡不住他。钟逸爬上山,发现山上是一个亩大的平地,其间虽然有一些杂树,但并不高,野草长得很多,看起来就像一个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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