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宗等联盟五派,已成功攻占鬼王寨吊桥镇等四处要塞的消息,飞快在南州各地传播着。几天后,几乎南州大部分大势力都得知了这个消息,一时间,南州武林震动。
南州东北方向的四方郡,因为连通着楚州、福州、瓜州的特殊性,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同时作为陆路枢纽,让这里的商业极其繁荣,每天路过的商队如过江之鲫。
别的不说,连大陈的四大财阀,都在四方郡的郡城四方城设立有驻点,便可看出一二。
此时四方城内,四大财阀中丁家的驻点,一名江湖人打扮的青年人快速朝着驻点最深处奔去。
进入到最深处的房间后,青年门也不敲,便直接推门进去,同时大声嚷嚷道:“十七叔,你听说没有,吊桥镇、燕雀寨这两处地方,已经被五派联盟攻占了!”
被青年喊作十七叔的,是一个儒雅的中年人,青年推门进来时,他正在看书。
见青年在自己身旁坐下,二话不说拿起茶壶就直接往自己嘴里灌,中年人不由瞪了他一眼,无奈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们丁家子弟,不是那些没有涵养的暴发户,敲门是基本的礼仪!我们也不是那些粗俗的江湖人!你这样喝茶像什么样?!”
中年人叫丁知文,乃是大陈四大财阀丁家家主,丁三两的第十七个儿子。至于青年,则叫丁学礼,乃是他七哥丁知礼的儿子。
将茶壶重重放在桌上后,丁学礼一脸不在意地嘿嘿笑道:“十七叔,你这么觉得,可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我可没少被人叫暴发户!”
闻言,刚才还一脸儒雅的丁知文,突然如暴怒的狮子道:“哪个王八蛋敢这么说?你不弄死他?!”
丁学礼早料到会这样,所以对自家十七叔的突然大转变是一点不意外,依旧毫不在意地笑道:“不至于,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说几句怎么了?何况我们本来不就是暴发户吗?”
说着,丁学礼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让丁知文大为无奈。
“十七叔,你就别管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了,你还是快说说,现在吊桥镇这两处地方易主了,我们该怎么办吧!”
丁学礼之所以反复提起这件事,主要是因为,丁家是做酒水生意的,并且业务范围遍布整个大陈,自然也包括目前被鬼王寨统治的地方。
虽然丁家不惧鬼王寨,但酒水毕竟是装在酒坛里,一旦酒坛被打碎,这坛酒就彻底没了。
而丁家的一部分运输路线,必须要经过吊桥镇和燕雀寨这两处地方,出于和气生财,丁家之前私下给了鬼王寨一大笔银钱,也就是某种意义上的‘买路钱’、‘过路费’。
鉴于丁家这么识趣,鬼王寨也基本没有为难过丁家的商队。
但如今这两处要塞被五派联盟攻占,也就意味着,他们之前给的那笔钱,已经打了水漂。
当然,五派联盟的五个门派都属于正道,就算他们不给过路钱,想必也不会为难他们。
但什么没见识过的中年人,哪里会把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正道门派的‘正直’上?
听见自家侄子提起这件事,丁知文也是脸色一沉,冷哼道:“这事还用的着你提醒?我早就知道了!”
说着,中年人忍不住骂道:“鬼王寨那些人真是一帮蠢货,这么轻易就被人家将几处那么重要的要塞拿下了,我看是离灭亡不远了!”
其实对丁知文来说,他根本不在意南州这些郡县被谁统治,只要不干扰他们做生意,就是好朋友;敢胡乱伸手的,就是王八蛋!
脸色变幻了一阵,最终丁知文四仰八叉地瘫坐在椅子上,将摊开的书册盖在自己的脸上,无奈道:“给那三家也送去一笔钱吧,就按照之前给鬼王寨的数额。”
虽然早有预料自家十七叔大概率会这么做,丁学礼还是极其不忿道:“这样是不是显得我们丁家太过孬种了一点?让人觉得是个人都能在我们身上踩两脚?我就不信他们真敢对我们丁家怎么样!”
谁知丁知文突兀勃然大怒道:“混账,我们丁家很了不起吗?我们就是个卖酒的!”
“我看你是白跟在我身边几年了,再说这种混账话,你就滚回太平城去!”
见自家十七叔真的发怒了,青年当即撒腿就跑,边跑边道:“十七叔你别生气,我就去办!”
见侄子离去,丁知文又躺在了椅子上,再次将书盖在脸上后,用只有他自己的听的见的声音道:“丁家,呵呵——”
叶郡,天璇城。
自打七星堂在叶郡开宗立派,并由最开始的一个本部堂口,壮大到足足七个分舵后,叶郡内的七座城,一夜之间由原先传承了几百年,乃至几千年的名字,改成了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摇光七名。
天璇城,便是七星堂天璇分舵所在。
此刻天璇分舵内,天璇、天玑和天权三个分舵的舵主,不知因为何种原因,竟汇聚一堂。
天玑分舵的舵主梁开,乃是一个看起来起码得有三四百斤的胖汉,体胖如猪。他的武器是两柄金背短斧,斧身呈暗红色,据传这是因为沾染了太多人血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