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锐又补充道,“或许那些退伍士卒中有人愿意做呢?可以先问问他们,实在没人再找其他。”
众人点头同意。
随后陈锐又对芈庸道:“县尊,还有个事,我以为你须得重视。这些时日天上无雨,地面干旱,今年或有旱灾,可千万要准备好。”
芈庸皱眉:“夏天就是这样,指不定什么时候一场大雨下来便可缓解,而且就算提前准备,也未必能应对。”
陈锐无可奈何叹口气:“县尊还是提前备些粮食,免得到时候真的天下大旱,连买粮食的地方都没有。”
芈庸满口答应,这些都不是事。
可是洛阳城正是刚开始建设的时候,事情繁多,很快就忙忘,哪里还有人记得此事。
眨眼间又过去半个月,陈锐的伤口基本上全好,郑姝也提出要道别。
秦始皇已回去。洛阳城里热火朝天的干着,但陈锐心里始终不踏实。
这一日,郑姝对陈锐道:“我想要回去了。”
陈锐脸色不大好看,苦笑不已,自己用了那么多套路,居然还是没有把她的思维方式扭过来,把她留下,只得道:“可以,不过现在没有人手,你要不晚几天再回,我好派人送你回去。”
郑姝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陈锐道:“我的伤还没完全好,你回去了没人照顾我。”
郑姝抿嘴不说话。但其实她也有些意动。
陈锐趁热打铁:“你回去有什么好?荥阳郑家不可能容得下你。再者说你兄弟、父亲又没有什么收入,回荥阳郑家不过是坐吃山空,日后怎么办?洛阳多机会,依我之见你不如送些纸张回去。
这样你可以赚些钱,你父兄也不会坐吃山空。”
郑姝仍旧不说话。
不多时,胡甲进来,他是墨家子弟之一,见两人都在,愣了下,接着道:“先生,你要的竹子已经找来。”
陈锐道:“好,我知道了,你们带着竹子去田地里,我一会儿就过去。”
陈锐也不再劝,柔声道:“陪我去看看吧。”
前几日,陈锐叫人去寻来大量竹子,粗如大腿,而且必须要直,全部烤干,言说有大用,众人皆不解,但还是依照他所说的做了。
墨家子弟全部投入建设洛阳城中,没人有空,所以陈锐就叫了胡甲帮忙。
四五天才彻底弄好。
胡甲非常好奇,弄这么多竹子,这是做什么?难道要做水渠吗?陈锐抵达时,四五个人围着数十节竹子,堆在田间地头,见到陈锐他们几个忙起身见礼。
陈锐望着竹子,用脚踢踢,发现都差不多粗细,而且笔直无比,十分满意,点头道:“你们做得很好。这样的竹子正是我想要的。”
他命令几个人将竹子接起,寻了个空闲地头,道:“挖坑。不用太大,比碗口更粗些就成。”
胡甲一边叫人做,一边道:“先生这是做什么?”
陈锐仰头看看天上太阳,道:“今年估计要大旱,县尊不做准备可以,我们必须要做好准备,我现在就是要做好准备,这是用来打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