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脸色变幻莫测,被说的尴尬不已。
干巴巴的道,“禁足,禁足来着。”
端阳淡淡喊了句平身,成晗赶紧就躲到了冯氏身后,垂着头半分不敢吭。
冯氏暗骂她无用。
“上回晟儿说晗儿和殿下同龄,我也是恍如隔世,当年襁褓中的姑娘一眨眼也长这么大了,亭亭玉立。”
冯氏拉着成晗的手不停的感叹。
端阳却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对母女今日来此是为何。
出嫁,找夫婿。
冯氏见她不接话,装模作样拭了拭眼角本就不存在的眼泪,自顾自道,“殿下及笄之后就嫁给了晟儿,可是晗儿这婚事却是我的一块心病。”
端阳就静静坐在主位上看着冯氏唱大戏。
“这姑娘从小就被我养的娇惯,自是要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家我才放心啊。”
又目光殷切的看向上首,“妾身听说殿下的母家乔家嫡长子未曾有婚配,长得一表人才,与晗儿年龄也相近,不妨亲上加亲如何?”
侍立在一旁的谷雨都听得要吐了。
这冯氏怎么有脸说的出来的?
成家和成贵妃沆瀣一气害死了皇后娘娘,成贵妃还想蛊惑陛下住进坤宁宫,眼下又将主意打到了乔家表公子身上。
真是脸大如盆!
端阳捏着茶盏的手指都用力到发了白,面上却不动声色。
掀起眼皮扫了一眼眼含期待的冯氏,泛起冷笑。
“母亲这话,可曾与父亲商量过?”
冯氏眼神闪烁了一下,“母亲这也是与先与殿下商议一番,还未曾惊动你父亲。”
端阳却瞬间明白了,是成伯远的主意。
乔家远在四川,已经多年未回京城了,冯氏一个内宅妇人怎么会知道乔家嫡长子年岁如何,长相如何?
都是成伯远躲在背后下这盘棋。
端阳突然发作,挥袖就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怒视着眼前的母女道,“母亲莫要欺人太甚!”
冯氏被砸的四分五裂的茶盏吓了一跳,不明所以,“殿下乱说些什么?”
她怎么就欺人太甚了?
春华苑四处大开,端阳调整了一下呼吸,朗声道,“四妹妹明明早已和三弟妹的弟弟暗通款曲,作何还要祸害本宫的表哥!母亲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么!”
冯氏大惊,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了,怒目而视,颤着手指指着她道,“端阳你莫要胡乱攀污!我晗儿清清白白!”
冯氏却未曾注意到自已女儿那心虚的神情。
“本宫攀污?半月前高家二郎进府,说是给三弟妹送些糕点来,是谁在后院假山处和高家二郎拉拉扯扯?那遗落的苏绣锦帕又是谁的?难不成要本宫撕开面皮都掰扯清楚么!”
冯氏听了这话,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子一样射向自已的女儿,死死抓着成晗的手,“你告诉娘,长公主说的都是假话是不是?是不是!”
高家二郎那样的家世,怎么配得上她的女儿!
成晗未语泪先流,躲躲闪闪不敢与冯氏对视上,“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