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曾亮并不和他理论,直接坐进车里,“砰”地关上车门。
他的声音又大了一分:“我信或者不信,能改变你的决定吗?”
车窗被升上去,里头的人转着车钥匙,踩了油门。车尾气被暴雨拍落在地上,他手中的伞也被突然刮来的狂风吹脱了手。
豆大的雨点落下来,他也转身大步往单元门口走,几步的路,却将他淋了个透。
王曾亮根本就不是来给他选择让他选相不相信的,他只是来通知。来通知一个已经上了屠宰案板的猎物,说,你什么时候该死了。
如果这就是爱。
如果这就是爱……
邹黎觉得,如果这就是爱的话,那他宁愿从没有得到过。
说出来或许很残忍,有那么一刻,他恨不得王曾亮从小区开出去就出车祸死了。就死在这个潮湿吵闹的雷雨天里,连同他那不知廉耻接连不断的疯狂性梦一起,埋葬在这充斥着恨意的泥泞黑夜中。
他在梦中抱着王曾亮一遍一遍地索求着,王曾亮则一遍又一遍地问他:“你爱我吗?”他在梦中发泄结束后踢开那个卑微模样的王曾亮,非常冷酷地说:“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过感情。”
看着梦里的王曾亮痛苦无比地流下眼泪,他竟然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愉悦。这种愉悦感仿佛推动着他,催促着他,让他迫不及待地把刚刚那句话再次故意地,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重复了一遍。
“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过,任……”
雷雨比想象中的停得更早更快,明媚的阳光在客厅的钟表指针指向七点一刻的刹那间穿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在邹黎的眼睛上。
眼珠在眼皮底下转动着,微微蠕动的嘴边含糊地吐出了梦话中剩余的几个字:“何……感……”
情。
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地醒来了,身体不自觉地向墙边挪了挪,给睡觉不老实的人腾开地方。
梦的感觉持续了很久。很久。
……
好不容易送回醉酒的“好兄弟”,大半夜回到家又看到家里多了个醉汉的倒霉王曾喜,看着刚刚从他老哥这条被吐得一塌糊涂的脏裤子里掏出来的手机,盯着屏幕上的信息,翻了个大白眼。
他把裤子丢进洗衣机,接着拿着手机去了大卧室,对着那个昨晚发疯吹了一整瓶白酒这会儿还趴在床头对着地下的盆子有气无力干呕的“痴情人”说:“邹黎给你发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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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呼……”王曾亮头昏得抬不起来,“删了。”
“他说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三天后还不回去,他会带着衣服来我们这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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