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常工作认真负责,给他的感觉十分靠谱,没想到这次捅了这个大的篓子,jack从昨天开始,连续参加了好几次会议,见了上层好几个领导,挨几句重话是难免的,再怎么委婉的提醒听着也像是警告,也是碍耳,何况还给领导阶层留下了负面的印象,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搞得他面上十分无光。客户前年就发生过类似的事件,因为牵涉的是别家供应商,他还向领导和客户担保不会允许同样的延误处理。
jack黑着脸,理智上他不停地劝自己要冷静一点,情感上他还是很不爽。他好几分钟都不说话,谢青黎也不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僵硬且窒息。
jack更不爽了,可他不能发火,还得保证自己的话语不能过激,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去投诉自己职场霸凌?
然而不爽还是不爽,他沉声道:“两个月前,在talentreview的会议上,我对你是不吝夸奖之词,觉得你很有潜力,让公司的高层对你都有了很深的好印象,我虽没有明说,过后也有跟你暗示。”
“公司现在有一个sd的空位,你很有机会,只要你稳稳地拿住你的大客户,想必往上升没有问题。”
“如今看来,”jack语气冷冰冰的,“我之前的举荐真是没有意义,你让我太失望了!”
“你知道不知道,这事不但我头上的md(总经理)知道了,vp也知道了,甚至连大老板都惊动了,她把我叫过去,问我怎么发生事情的时候,我手中负责的am居然不在新加坡,而且还联络不上,她问我是怎么带的人呢?我是不是要回去再培训?连我的md都不好为我说话。”
“你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吗?”
谢青黎低着头,随着他语气的升级,她的姿势越来越低了点,肩膀却不塌下去,她没有回嘴。
两人再度沉默了一会。
jack神情灰灰的,说一个“锯嘴葫芦”也没意思,他摇摇头,继续说道:“过两天,各部门的高层会主持一个会议,复盘这次的事例,”他哼了一下,“youwerenotinvolvedthroughoutsothereisnoreasonforyoutobethere。”
这话实在是戳心,谢青黎抿紧了唇。
jack长叹一声,“你出去吧,好好维系好你现在手中为数不多的客户吧我想你也心里有数了吧?”
即使心中已经猜到自己已经留不住了星旗这大客户了,可猜测证实后心还是狠狠地一痛。
回到了她的工位后,她坐着,眼眶连同前额的密密麻麻地疼,神情也怔然。不远处工位的ella暗中观察她一会,思索了几秒,神态变得轻快了,可很快地收敛了。
谢青黎在公司熬到下班时间,起身,走出公司的大门,被还没落山的日光一照,脚步虚浮了起来。
她决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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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家门的瞬间,她全身像泄了劲一样,扶着墙缓缓地走,手臂的包掉落在木地板上,她还被还没来得及放好的行李箱绊了下,跌跌撞撞地摸到沙发,倒了进去。
视线变晦暗。
她从胸腔里默默挤出一口气。
啊……
算了,事已至此,先睡一会吧,反正也不可能再糟糕了。
随即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居然没有想到“死”字,也是成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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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半个月,谢青黎心情都很差,她照旧上班,下班,貌似一切如常。
这天午休的时候,debbie在whatsapp约她:“放工的时候你没有什么安排啊?”新家坡本土的说法,做工=上班,放工=下班。谢青黎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自然知道这种说法,不过她很少会这样说。
debbie是人事部的,比她早进公司几年,也是华人,是闽省的第四代移民,也是国立大学那边的,也是她在公司里少有的真正的朋友。
“暂时没什么安排。”
“那太好了,我们一起吃晚饭,然后去喝酒。”
谢青黎还在犹豫,那边已经弹过来一句:“不准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