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洄想自己找点草药包扎就行,商谨潭自然不同意,坚决要带她去医院。
“那我们去个远一点的医院,不能在这边,我怕洪医生会来抓我。”孟洄警惕性很足。
“好。”商谨潭开动车子,昂贵的兰博基尼在路上很招人眼,他余光扫视副驾驶的孟洄,又问:“你的手不疼吗?”
“疼,我比较能忍。”孟洄表面装得镇定,暗里疼得牙关打颤。
跑车平稳行驶在途,夏风格外燥热。
孟洄耷拉着胳膊靠在副驾驶昏昏欲睡,但还是尽量提起精神,现下正骨折,可得万分小心。万一睡着了进入第二世界,她在那边的行动牵扯到这边的身体,加剧伤口撕裂可就不好了。
商谨潭目不斜视开车,良久后才问:“孟洄,你还好吗?”
“马马虎虎吧。”孟洄眼神游离望向车窗外,并不打算和商谨潭说太多自己的事,大家都不理解她,说出来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有病。
车子顺着绿浦大道一路开,前方市中心广场的形状引起孟洄的注意,她定睛细看,立刻看出端倪,嘴里喃喃道:“祭坛?芦云县的祭坛?”
“什么?”商谨潭降下车速。
“你可不可以把敞篷打开,我想看看外面。”
商谨潭按下敞篷开关,车顶徐缓打开。
孟洄解开安全带,迫不及待踩在座椅上站起来,凝目远眺,这么看过去,前方广场的轮廓和芦云县的祭坛轮廓一模一样。
八角矩形,正东和正南方向都延伸出一条直道。广场正中间三个雕像在矗立着,和祭坛上的雕像如出一辙,都是天官、地官、水官这三官。
孟洄再往右边看。
江州市右侧耸屹一对双子峰,名为双塔峰。她清楚记得,芦云县右侧郊外也有一对双子峰,而玉虚子的道观温鹤观便是坐落在双子峰的左山峰。
难道芦云县是江州市的前身?孟洄心里充满疑惑。
见她直愣愣站着,商谨潭拉她袖子,“危险,快坐下系好安全带。”
孟洄回了神,急忙坐好:“好,我知道要注意安全,你快开车,先送我去医院。”
商谨潭带她来到江州大学附属医院,这里是江州最好的骨科医院。
奢华的兰博基尼停进停车场,引起不少人侧目,商谨潭一只手提孟洄的书包,一只手准备搀她。孟洄耷拉着骨折的胳膊,身体绷直往前走,“我脚没受伤,不用扶。”
商谨潭一边带她做检查,一边给她爸妈打电话,告诉他们孟洄逃出精神病院了,还摔骨折了。
一通检查下来,伤势不乐观。
医生说手肘骨头断端错位明显、骨折线复杂。这种情况光是用石膏难以维持稳定,得打入一块4厘米的钢板固定才行。
“有那么严重吗。”孟洄皱眉嘀咕,不得不提防,现在所有人都在害她,说不定这医生也另有所图呢。
商谨潭道:“你别动了,好好听医生的。”
很快,孟洄父母过来了,和医生沟通后决定立即做手术,这种伤势不能拖,拖得越久对软组织伤害越大。
孟洄没办法提抗,听之任之。
手术进行了一个半小时后,局麻,孟洄眼睛跟着医生们的移动而转动,她很困了,但还是强撑着没睡。
直到转移到病房,打上点滴,她才半睡半醒阖上眼。
孟应青问商谨潭:“谨潭,她是怎么摔成这个样子的?”
商谨潭垂眸看孟洄苍白的脸,道:“她给我打电话,说有人诬陷她,让我去接她,我本来想站在围墙下劝一劝她。没想到,那么高的墙,她直接跳下来了。”
说着,商谨潭隐忧暗浮:“阿姨,孟洄到底是怎么回事?去年我们刚在一起时,她还好好的。”
孟应青眼角溢泪,轻轻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以前她总说自己会做一些奇怪的梦,不过不怎么严重,我们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也说没什么大事。”
“直到今年,她开始神神叨叨,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说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还经常出现幻听幻视,我们这才哄她到院里治病。”
孟应青眼光愈发哀婉,“结果刚住了两天院,这就又喝洗发水,又摔骨折的。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