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数年,清知定然已经成亲了吧?
戚许低头看了眼自己,现在的自己,应该还不够格站到他的面前吧?
但没有相见的时候,似乎怎样的思念都能忍得住,真的相见了,却又一刻都舍不得分开了……
戚许心里忍不住的开始期盼,却又想到刚才清知那有些疏离的语气,他喊自己戚大人……
戚许这个名字是清知给的,他要收回去吗?
沈书元没让马车将自己送回县衙,他不知道戚许是怎么交代的,也不知道车夫是不是戚许的亲信。
他在城门口就下了车,自己走了进去。
刚才看戚许的穿着,像是把总,在军营里也是有品阶之人,手下估计也要带着几百号人。
今日糊涂将自己带进军营,弄不好是要挨板子的。
沈书元摇摇晃晃走到县衙前,敲醒了门房将自己扶了进去。
喝了一碗醒酒汤,又吃了一些点心,他终于觉得稍微舒坦了一些。
闭目养神了一会,才睁开眼睛,坐到了书桌前,今日外出一天,很多文书都没有处理,他本想赶赶进度。
但刚摊开一本,就发起了呆。
他不由想起,曾经每晚他坐在书桌前温书,戚许都会在他的身侧,练字也好,看书也罢,总归都是安静的守着自己的。
他向侧方看去,那里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了。
想到今日的戚许,穿着戎装威风凛凛,手下还有让他操练的士兵,确实比在沈家时过的好多了。
但……
他重重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不是不能接受,今天变得更好的戚许,而是不能接受,他为何连只字片语都不愿送往家中。
害怕沈家不会放他自由吗?
沈家买他花的五两银子,他当初丢给自己的那个银袋,里面都不止五两了。
所以他是觉得,借此机会,一别两宽,也就两不相欠了吗?
若是如此,修封书信,说清便可,他沈书元像是不讲道理之徒吗?
他抬手揉了下心口,只觉得胸中闷涩,他本以为戚许懂他,信他,他们二人是知己。
现在看来,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了。
自己在戚许那处,估计也只是一个无法沟通的自私小人吧?
这一夜沈书元完全没有合眼,第二天早上到了前堂的时候,县丞被吓了一跳。
“昨日州府之行不顺?听闻大人回来的很晚。”县丞卢知意上前问道。
沈书元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只是一些私事,让你挂心了。”
“那……”卢知意不知能不能继续问下去。
沈书元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微微摇头:“现在一切都还未有定数,县内大小事宜这段时间,一定亲力亲为,切莫让人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