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抱着我停住步伐,转过身,对上唐听月狰狞的神情。
她身后仍然跟着她的传声筒云雀,开口道:
「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小娘是那样的人,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王爷就不怕她也如她小娘那般浪荡不堪吗?」
景珩面色如常:「倘若如此,本王定会更加勤勉地进修男德,令她对本王难以割舍。」
14
回府后,景珩第一时间带我去看那面屏风。
偌大的绣坊中,绣娘无数,我小娘的手艺本就是顶顶出挑的,何况这面屏风,是她绣了许久,想留给我当嫁妆的。
凑近了看,我忽然有些怔住,抬手去摸,才发觉在每一处景色与草木上,都用隐线绣上了看不见、但摸得着的字眼。
「晏晏的桃树。」
「晏晏的蝴蝶。」
「晏晏同我。」
一瞬间,我泪如雨下。
那天夜里,景珩抱着我,耐心而细致地哄了一整夜。
「从前是晏晏同岳母,今后是晏晏同我。」
然而天亮后,宫中忽然来人,带走了他。
「摄政王擅闯朝廷命官家中,旁若无人,藐视皇上,带去禁宫静候发落。」
那骑在红鬃马上咧嘴而笑的中年男子,眉眼间与唐听月的未婚夫很有几分相似。
长宁侯。
我拦在他马前:「王爷不过是陪我回了趟娘家,拿走了我小娘留给我的遗物,什么叫擅闯?如何就擅闯了?」
他不屑地望着我:「是皇上的旨意,若是摄政王妃心有疑虑,不如同去禁宫,等皇上来审问?」
「晏晏,回去。」景珩在一旁淡淡道。
刀剑压颈,他神情依旧从容,看不出半分惊慌失措,「昨夜风大,你未睡好,回去好好休息吧。」
景珩被带走后,我白着脸回到府中,径直去了他书房。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倘若先皇真的留下一封密旨,被景珩藏在那匣子之中,一定就是当今皇上最忌惮的东西。
我白着脸,转头去书房寻那只匣子,许久终于摸到一处暗格的机关。
打开来,匣子里装的却是一对干净但老旧的银质珠花。
三年前,唐听月变成哑巴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