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西边充斥着浓郁的药味和血腥味。
一排排大水缸,里面是各色浓郁药汁,有的冒着热气,有的冰凉刺骨。
每口缸里都有一个人,头发被剃光,脸色或苍白或红得不正常。
每人身上都锁着铁链,根本动弹不得,他们或昏迷不醒,无声无息,或痛苦呻吟。
颜如玉以前只在古书记载中看过寥寥几笔,看到眼前情景,先是震惊,再是愤怒。
旁边还有三个人在收拾尸首,人在他们手里,与牲畜无异,边收拾还边说玩笑话。
“动作快点儿,收拾好把这几个扔到后面炉子里。
”
“干完这拨,去买点酒喝吧,我都馋死了。
”
“要不再从花楼叫个姑娘?上回莺姑娘那个曲儿唱的,把我魂儿都勾走了。
”
“你只管叫,你看有没有人敢来。
”
“多给点钱嘛,再把眼睛蒙上,她又不知道,多刺激。
”
霍长鹤握紧剑柄。
安辞州眼前发黑,连惊吓带生气,差点晕了。
“你们,这群畜牲!
冷血动物!
”
“畜牲不如的王八蛋!
”
“连王八蛋都不如的混账!
”
安辞州大声骂,使全身的劲儿,仿佛这样才能舒缓心中怒气。
几个人完全没注意,也吓了一跳,回头看到他们,为首的斥问:“干什么的?哪来的?”
另外几个已经抄起兵器,快步过来。
“这可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
”
挥刀便砍。
安辞州一闭眼,霍长鹤一剑架开,推他后退两步。
眨眼只剩下一个。
“你们是谁的人?”
“我们……谁的人也不是,就是之前当过劫匪,那次碰到硬茬,杀了我们大半兄弟,还把我们抓了来,在这儿干活。
”
这种人,凶狠而且没有根基,用完之后杀掉,也不会有人找,即便有一天被抓住,也是一问三不知,什么都说不清楚。
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