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转头看向春海,见他没出声阻止,扫了一眼旁边的差役,道:“你们两个给我按住他的脑袋。”
那两名差役看了看春海,随即来到一旁,按照秦牧的吩咐,一左一右按住了春海的脑袋。
“松手,你们松开,我招,我招,呜呜呜……”
秦牧掏出拍子,塞进了胡詹的嘴里,随后搬了个凳子站了上去,用手指摸了摸他的发顶,找到百会穴后,将银针一点一点地插了进去……
一开始胡詹还没有反应,后来随着银针越插越多,他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化,到最后他的脸彻底变得扭曲。
秦牧将最后一根银针插进他的体内,往后退了一步,道:“行了,你们可以松手了。”
两名差役相互看了看,随即松开了对胡詹的钳制。
春海见胡詹面露痛苦之色,却一动不动,不由好奇地问道:“他不能动了?”
“回督公,我用银针制住了他的穴道,与武林中人的点穴有异曲同工之妙。”
“原来如此。”春海看向郭长林,道:“先给胡大人松松筋骨,试试这针法的效果如何。”
“是,督公。”
郭长林来到刑具墙边,拿下一条鞭子,随手甩了两下,发出‘啪啪’两声脆响,随后来到胡詹面前,扬手便是一鞭子。
“啊!”惨叫声响起,胡詹疼得两颊暴起青筋,原本就扭曲的脸此刻更加难看,他的嘴里塞着帕子,倒也不怕他咬舌自尽。
‘啪啪啪’,又是几鞭子,胡詹两眼一番,疼得晕了过去。
春海冷眼看着,道:“把他弄醒,继续。”
“是,督公。”
差役端来一盆冰水,里面掺了盐,舀上一瓢便泼了过去,冰水的刺激下,让昏迷的胡詹又清醒了过来,盐水遇到伤口,更是疼痛难忍,尽管被堵住了嘴巴,也无法堵住他的哀嚎。
春海一直在观察余东海,每一个小动作,每一个微小表情,都被他看在眼里,现在可以肯定余东海与胡詹之间一定有联系。
约莫半个时辰后,春海终于让郭长林停了手,吩咐人把胡詹嘴里的布取出来,道:“胡大人可有什么话说?”
胡詹喘着粗气,道:“我……说,我说!快放……放了我!”
春海提醒道:“咱家要听得是山东的事,不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胡大人可要想清楚。”
胡詹再也受不住这生不如死的酷刑,哭天抢地地说道:“我说,我都说,快……放我下来!”
“为表示诚意,胡大人先回答咱家一个问题,咱家再考虑是否放胡大人下来。”
胡詹强忍着疼痛,道:“你快问!”
“余东海可是你的同伙?”
春海的一句话出口,在场众人皆是一惊,随即看向余东海。
胡詹转动眼珠,看向余东海,见他变了脸色,突然觉得身上痛感减轻了几分。
“督公……”
余东海想要解释,却被春海打断,“咱家让你说话了吗?”
春海冰冷的眼神让余东海心里发寒,到嘴边的话转了一圈,又吞了回去。
“胡大人。”春海转头看向胡詹,“说,还是不说?”
胡詹浑浊的眼睛盯着余东海,道:“你们猜的没错,余千户确实是我们的人。”
余东海的心骤然一缩,随即跪倒在地,道:“督公,奴才冤枉,胡大人这是受不住刑胡乱攀扯,还请督公明查!”
“你说是向秦太医学的针法,那为何你第一次扎针时,要扎的是太阳穴,而秦太医扎的是百会穴?”
余东海神情一滞,忙辩解道:“奴才方才一时紧张,忘了扎针的顺序,还请督公恕罪。”
“秦太医扎了这么多针,可没有一针在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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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东海顿时变了脸色,“奴才是记错了……”
春海淡淡地转开视线,道:“劳烦秦太医给胡大人拔下银针。”
秦牧应声,来到胡詹身前,将银针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