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虞谢道:“谢大师指点。”
她转而看向裴歧:“太子殿下你要不要也求一下?”
“好。”裴歧眉目微微一挑,抱起一边的签筒,他本就是来凑热闹的,顺便演一场戏给父皇看。
但当摇起签筒之时,心不知怎地,就想起还在狱中的谢骋,他唇角下意识的一敛,手不经意起了些劲,一条签牌掉落在桌面。
下下签。
裴歧捡起来递给老和尚:“大师,何解?”
那老和尚一板一眼道:“勿过于执拗,听从本心。”
“谢大师。”裴歧淡笑着谢道,却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既然要他听从本心,为何又要劝他不要执拗。执拗不就是太听从本心而起的偏激之情吗?
“施主不必多礼。”老和尚把那签牌放回签筒里。
裴歧跟他们几人一直游玩到落日,才回东宫。这几日,裴歧没事就应裴衍的邀,跟随他一起到宫外游玩。
夜里。裴歧打开他外祖父李济命人送过来给他的信件。先是问他最近的境况,而后给他说与北越交战的情况。
“歧儿,北越皇帝已经有意求和。我已向陛下奏明此事,相信不久之后两国战火便会停息,到时候我就能回去看你了,已经有半年多没见,不知道你有没有被他人欺负。”
裴歧把来信细读了一遍。心中泛起暖意。这么多年了,外祖父一如既往牵挂于他。只是这一次停战,不知承帝又会如何对待外祖父。想着,裴歧捏紧手里的宣纸,薄唇一抿。
“太子殿下,刘公公求见。”
“有请。”裴歧反应过来,收拾好桌面的信件。
刘公公带着口信进来:“太子殿下,圣上让你明日下朝后去勤勉殿见他。”
“儿臣遵旨,有劳刘公公跑这一趟了。”
第二日,裴歧在勤勉殿殿外候着,这次他不用等多久,承帝就招他进去了。裴歧行了礼。承帝细细打量他一遍道:“朕听闻你这几日都与衍儿在宫外游玩。”
裴歧支支吾吾,随后面色紧张道:“是的。”
“听说你都是与右相的女儿相伴而行。”
裴歧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是的。”
承帝见他慌慌张张的模样道:“你喜欢右相的女儿?”
“儿臣不敢妄想。”裴歧忙拱手道。
承帝道:“你一个太子娶一个宰相的女儿绰绰有余,怎么不敢妄想?”
“儿臣的婚嫁之事该由父皇定夺,儿臣不敢私定终身。”裴歧顿时慌乱无措地跪下去,“请父皇责罚。”
“无妨。”承帝看他身体都在颤。抖,畏畏缩缩的,不像是装出来模样,心下的顾虑便少了一半,“你早就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有喜欢的人是正常,以前是朕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