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看见夏于淮脸色似乎更黑了,但他依旧没有放手。
车辆汇入车流,又离开主干道,停在b市一处富人区的宅邸前。
夏于淮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面具,猛地戴在贺知澄脸上,微凉的金属质地,并不让人觉得难受,又被体温染上温度。鬓边似乎还有羽毛扫过头发,带来几分轻痒,眼下似乎有一颗眼泪状的吊坠,宝石一晃一晃的。
“这是?”贺知澄终于开口。
“跟我走。”
夏于淮没有过多解释,同样给自己戴上面具。
他终于松开手,绕到贺知澄那一侧替他拉开车门,牵着他走出车内。
贺知澄没来得及看清自己的面具是什么样式,只看见夏于淮面上是一副精致的黑色面具,或许和他的样式差不多,点缀着黑色的羽毛和黑曜石般的吊坠。
不远处的宅邸门口,侍从已经看见客人的到访走来,没想到却被夏于淮抢了工作,只能指引着他们替他们拉开大门。
华丽的水晶灯洒下细碎的微光,照亮面具上华丽而并不张扬的暗纹,让夏于淮的五官显得更加深邃而神秘。
他绅士地牵着贺知澄的手穿过走廊,侍者替二人推开宴会厅的大门,隐约可见有人在舞池中进行着舞蹈,这里俨然正在进行一场假面舞会。
贺知澄终于顾不上和夏于淮减少交流的事情,难得地有些慌张:“这也太突然了吧?我也没有很正式的衣服……”
看见贺知澄少见的无措,夏于淮露出了占据上风的微笑,向后靠了一步堵住贺知澄的退路,又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逃走:“没关系,这里没那么多规矩。陪我跳一只舞吧,结束了就放开你。”
“还没吃饭吧?这里的食物也很不错,不想试试吗?”
但夏于淮没给他说不的机会,直接拉着他走进了宴会厅的舞池中。
宴会厅中所有人都戴着各色的面具,服装夸张或奇异的人很多,贺知澄和夏于淮的服饰虽然不算特别正式,但也不至于过于随意,在人群中倒也并不显眼。
夏于淮掌控了所有的步调,带着他在舞池中旋转。不知不觉间,身旁的人群都化作浮光掠影般流动的色块。
吊灯洒下迷离的影子,晃动着、晃动着,好像那颗随着动作在眼下摇曳的宝石吊坠,倒影落入两人之间狭小的罅隙里。
贺知澄透过面具望进阴影中夏于淮那双泛着迷人灰蓝色的眸子,假面似乎让熟悉的人有了一层朦胧的陌生感,却又好似剥离了隔阂,露出真实的内在。
他们贴得极近,贺知澄可以清晰地从那双眸子中看到自己戴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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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自己脸上戴着的是银白色的面具啊。
一个舞步旋转,身前的小艺术家贴近他的耳边,语气里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现在还觉得我想跟你保持距离吗?”
贺知澄顺势倒在夏于淮怀里,手臂环抱在他背后,一寸寸抚过他的背脊,感受着他平静的呼吸起伏:“……我确实觉得,你很讨厌我的触碰,我还反省过了呢。”
夏于淮攥紧他的另一只手,惩罚般地捏了捏手指的细瘦的指节:“不……我那个时候只是,有些意外。你都不听我解释就走了。”
掩藏在音乐声与假面之下,似乎絮语都变得密切,骄傲又冷漠的外表下,炽热也无法隐藏。
“我之前就说过了,你可以对我更随意一些,我……很高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才可以像这样更自然、更随意地相处。”
“如果我介意什么,我会对你直说的,相信我,你得相信我。”
曲调一转,又是一个旋步。贺知澄不再倚靠在夏于淮怀中,夏于淮则微微屈膝顺着他的意念而动,他们的舞步只是顺势而为,却随性又和谐。
贺知澄回过头,从居高临下的角度看,夏于淮略微仰望着他,脸上带着几分慌乱和失落,往日凌厉的眸子也晃动着,嘴唇抿起等待他的回应。
简直让贺知澄有一种淋了雨的小狗不让他丢下自己的错觉。
内心仿佛有恶魔蛊惑着他,既然他选择纵容自己任性的靠近,那么再恶劣一点,又会怎么样?
舞步彻底由贺知澄主导,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略微俯下身,纤细的手指轻轻抬起夏于淮的下颌,直视着他。
“那,再过分一些……也可以吗?”
夏于淮盯着贺知澄的眸子,墨黑的眸中星光被垂下的眼睫挡住,显得幽如深潭,却又带着无与伦比的蛊惑力,危险又迷人。
这次他没有再逃开对视,而是感受着自己颤动着、鲜活的心跳。几乎要破开胸口,在空气中热烈地燃烧。
纵然如飞蛾扑火,也甘之如饴。
他缓缓抬手握住贺知澄的手腕,他的手腕很细,轻轻松松便能圈起,如同将蝴蝶拢在手心,不愿再让其逃离。
“你想怎样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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