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过了一天一夜才发觉!他在心里怒骂自己一句蠢钝。
那么问题来了,容颂发现了吗?
邱归鹤惶惶,但他按捺住了,不管容颂发没发现,都一天多了,不差这几分钟,当务之急是送出戒指。
如果他收下了戒指,那么……
因为是贴身放在钱包里,所以没有盒子没有任何包装,戒指在邱归鹤手中闪亮。
其实拿出戒指后他有些许后悔,因为名义上这是婚戒,虽然是失忆的他搞出来的婚戒,做不得数,但他们刚在一起,不希望容颂因此感到压力。
他递出戒指,没有单膝下跪,那太严肃了,本来打了几句腹稿想说,反应过来自己暴露的事后,感觉那些话说一句就是给自己头上铲一泼土,情急之下又想不出另外合适的话,嘴唇翕动两下,终是紧抿,只是炽热深邃地直勾勾盯着容颂。
他的眼神不像是送戒指,而像把自己奉了上去。
容颂眨了两下眼睛,伸出左手。邱归鹤憋着的一口气舒了出来,正要将戒指戴进他的中指,容颂开口:“我们都领证了,不戴戒指好说,别人看我们戴了却戴在中指,不觉得奇怪吗?”
邱归鹤手一抖,呼吸乱了一瞬,随后稳住心神,微微移动位置,为容颂左手无名指戴上戒指,随后将另一枚戴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
他不禁握住容颂的手,两只手一对戒指,灯光下闪烁同样的耀眼光芒。
容颂收下戒指,邱归鹤一颗心定住了,他想,即便容颂知道他装失忆,愿意收下戒指至少表明他不会气得和他分手。只要不分手,怎么教训他都行。
当然,没有发现最好,可邱归鹤越琢磨越觉得,可能性极小。
享受片刻甜蜜的气氛后,邱归鹤忍不住出声试探道:“钱哥说我回京市后该去医院复查了,我说我没问题用不着检查,他非要我去。”
他突然说起复查的事,容颂顿时明白,邱小狗终于反应过来了。
容颂想笑,可他本来就是笑着的,笑容里便掺上些许狡黠之色,“嗯,你是没问题了,不过我觉得你确实该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反射弧长有没有特效药可以治。”
“……”邱归鹤哑言,他还能说什么呢,容颂明摆着告诉他了。
他讪讪道:“颂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容颂反问:“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他一副淡然的模样,邱归鹤心中不由浮现出一个惊人的猜想——老婆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他头脑急速思索应当如何回复,实话实说容颂会更生气吗?显然,找个借口说刚恢复不久是最有利的,可他对容颂说过太多谎言,这一刻,他不想再骗他了。
只要不分手,他什么后果都能承受。
于是邱归鹤坦诚地说:“《长安意》剧组,我昏倒从医院醒来后就记起所有事了。”
“什么叫你昏倒,是为了救我,头磕地上晕过去的。”容颂摸他狗头,也如实道:“拜访郁姨那天。”
邱归鹤心说,揭他老底竟然是他妈……不对,他妈根本不知道他车祸的事,何况他恢复记忆的事没有告诉任何人,钱哲和小孙都不知道。
“你去院子接电话时,郁姨告诉我,你本来不同意联姻,得知对象是我才愿意,还说你暗恋我很多年了。”
邱归鹤:“……”妈,原来你揭的是我另一个老底。
不仅是恢复记忆的事暴露了,连暗恋的事也暴露了……
“吃完饭后,你领我去你的卧室,中途你出去了一小会儿,那时我翻你书架上的课本,有一本不小心掉地上,落出来一张照片,是我的照片,你在照片背面写了几个字——”那四个字容颂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