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丛起身,走了。
爷孙两个一前一后,老爷子晏伯庸在前面,碎碎念念唠叨不停,晏丛在后面,漫不经心思绪游离。
晏伯庸还没念叨完,晏丛就拿出了手机,给温长龄打电话。
温长龄在忙交接班,响了很久才接。
“你跟谢商在一起了?”
“嗯。”
晏丛沉默了一阵:“进展顺利吗?”
“顺利。”
晏丛哦了一声,没说别,挂了电话。因为走得太慢,已经和晏伯庸拉开了一段距离,他跑过去。
“爷爷。”
这么正经地叫人,一般是有事。
晏伯庸看着他最疼爱的宝贝孙子,光是这么看着都会心酸:“怎么了?”
他语气很认真,并不是在玩笑:“本来给我的那份,能不能给温长龄?”
他指的是晏伯庸的财产。
晏伯庸直接一个巴掌呼过去,打在他后背,但没有使力,雷声大雨点小,他舍不得真打:“跟你说多少遍了,不准说这种话。”
晏丛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反正我也用不了。”他不想留给他那对不会为了他流一滴眼泪的父母。
“给温长龄行不行?”
晏伯庸红着眼吼了一声:“你还说!非要老头子我的命是吧?”
行吧,他不说了。
走廊的尽头是放射治疗科。
交接完班,五点过五分了,温长龄简单收拾了一下,急急忙忙跑到大厅。
“有没有等很久?”
“没有。”
谢商接过她手里的帆布袋。
二楼不用坐电梯,他们往楼梯口走,路上碰到了同科室的两个同事。
平时对温长龄不怎么热情的那个同事今天主动过来打招呼:“长龄。”同事看向谢商,“这是?”
如果说是邻居,谢商会生气吗?
温长龄说:“这是我男朋友。”
谢商朝那两位同事点了点头:“你们好。”
两位同事的表情都有点……不可思议。比起谢商的神颜,总是戴着一副老土眼镜的温长龄确实显得有点朴素。
“我们先走了。”
温长龄和谢商先下了楼梯。
主动打招呼的那个同事问身边的同伴:“是不是上次包厢那个?”
“是他。”
那张脸的辨识度错不了。
同事啧了一声:“温长龄有点东西啊。”
上次乔漪就说,她闺蜜的竹马有多么多么优秀,家里是怎么怎么样,还有个当影后的妈……夸赞词长达十五分钟都不带重复。
同事拿出手机,对着已经走远的两人拍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