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宗脸上的笑容僵滞,回过味来转为怒容,抬起一根毫无血色的手指指向白清影,“你,你!”
白清影朝他耸了耸肩,便移开目光。
裴元宗气得脸都憋红了,妾室在他身旁拼命帮他顺气,急得都快哭了,“郡王,您莫忘了大夫的交待,可千万别动气。”
裴元宗嗓子里发出呼噜声,气息不稳,却不忘用阴毒的眼神盯着萧逸舟。
“我变成如今的模样,都怪宁王!”
白清影有一肚子想说的话,但她需要先确认他们如今是否能跟南山郡王硬杠,于是就跟萧逸舟眼神确认。
得到肯定后,白清影就扬声问:“你倒是说说我夫君做错了什么?”
裴元宗还以为没人敢接话,如今有人愿意理他,总好过他自言自语,心情反而平复不少。
裴元宗冷笑一声,却不忘将自己沉浸在悲伤当中,“若不是他,我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你先前中毒是我夫君下的?”
裴元宗被问得愣了下,他没想到白清影也知道当年的事,很快稳住心情,捂着胸口道:“我分明可以痊愈,他却不让他的手下将我治好,在我身上留下病根。”
白清影被这样的理论震惊住了,没忍住现代的词汇都说了出来:“啊?不是吧大哥,你是不是有点被迫害妄想症?你是不是忘记当初你命悬一线,要不是我夫君派人出手,你早就被毒死了。”
“不,不是这样!”裴元宗不相信她说的话,拼命摇头,气息越发不稳,脸色也更是难看。
白清影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接着问:“怎么不是?你的手下没告诉你吗?”
裴元宗勉强稳住气息,转移话题道:“若不是他放任不救,我的爱妾也不会早死。”
“她是我夫君杀的吗?”
裴元宗握了握拳头,眼底尽是悲伤,“不是又如何?若不是宁王派去的人不为她医治,她也不会死。”
“你的意思是,她如果身上的毒被解,就不会再被人害死,是这个意思吗?”
被频频追问,裴元宗也觉得气势有些弱,“宁王是故意不救她!”
“我夫君大可放任不管,若他没派人过去,你也早就死掉了,如今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拦着我们。其实我也觉得我夫君有错,错就错在当初不该救你。”
裴元宗想要辩驳,却发现说不下去,转而满眼含泪,一副痛苦模样,“你知不知道她在我心里有多重要?若不是你们,她应该还活着。”
“你这个人好奇怪哦!”白清影撇撇嘴很是嫌弃,“真正害死她的人你不管,却非要对你的救命恩人恩将仇报?你说你在意那个死去的妾室?我看也未必吧。
你不敢为她报仇,如今身边也有其他人。你若不是看着我夫君如今被流放,你也不敢来找他的麻烦。说到底,你就是欺软怕硬呗。”
假面被无情揭穿,裴元宗不敢相信地连连后退,“你胡说!如娘是阿俏的表妹,我答应阿俏要照顾好她。”
“照顾?就让她成为你的妾室?你觉得那个阿俏知道会高兴吗?说到底,你也没多在意阿俏,更没多喜欢如娘,你只在意你自己。”
“不,不是这样的!”
白清影三两句话就把裴元宗说的怀疑人生。
白清影不禁生出疑问,就这?如此不堪一击,还敢来找麻烦?
裴元宗蹲下身,痛苦地抱着头,妾室就在他身边喊着他,他却不理。